他將手機拿到耳邊,將聽筒對準了耳朵,以免聽不清他的聲音。
他時不時看向門口,以防護士或者醫生突然進來。
此刻的他,緊張得就跟上手術檯一樣,連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了起來。
“……喂?”
在青衣快要絕望之時,突然的聲音讓他直接愣住了。
他幾乎要不敢相信電話真的打通了。
而在聽到酒鬼這平靜的一句“喂”時,青衣內心積壓的各種情緒幾乎要爆發而出。
青衣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最後直接抖了起來。
他在氣,卻又在開心。
酒鬼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青衣的回答。
好一會兒,聽筒裡才傳來青衣的聲音“……你在哪兒?”
即使青衣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卻還是讓人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哽咽。
他在害怕,他怕酒鬼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怕他再也不回他的簡訊,怕酒鬼這個人,就這麼突然地消失,怎麼找也找不到。
聽到青衣聲音的那一刻,酒鬼忍不住笑了,眼淚快速蓄滿了眼眶。
這一刻,彷彿再強大的病魔,他都不怕了。
酒鬼看著花白的天花板,感受著滿室的冰冷,強扯出一抹笑,說了句:“我在家。”
眼淚跟著從眼角滑落,無聲無息,正如他此刻極力掩飾的落魄。
“你在家?”青衣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他一隻手扶著牆壁,站起了身。
“我馬上回去找你。”
“我在老家。”酒鬼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