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殺的,她說,唇角蒼白得沒有血色』
桃紅裙子沒有出現。
兆瑞有些不安。
七天了。
街坊裡傳來碎碎的流言。
我提筆,又將佛經抄了一遍。
兆瑞懨懨,毛線球滾到了一邊,一對毛絨絨的小爪子托住了臉。
“擔心她……就去看看,”我停下筆望了它一眼。
兆瑞暴跳起來:“誰……誰……擔心她了,”
我盯著它:“哦?那你為何愁眉不展,”
兆瑞蹲了下去:“我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才想出懟她的法子,還沒來得及表演……”
我瞪了它一眼。
“要去就去,別在我眼前晃,”
兆瑞撓了撓屁股,裂開鼠嘴:“嘿嘿,我去去就回,”
真是……口是心非。
寫完最後一篇,我擱下紙筆,躺回美人榻上休息。
空中浮來一枚玉牌,觸手一陣溫熱。
生意……來了。
兆瑞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奔來。
它的頭髮異常凌亂,鞋子佈滿了泥點,身子止不住地哆嗦:“主……主子,吳娘子下獄了,吳……吳大郎死了!”
哦?我睜開了眼。
“真……真的,吳府已經貼上封條。那吳大郎已被剁成了肉醬,包在了新擀得餃子皮裡,”
“差爺去的時候,吳娘子站在灶臺前,正將餃子放進籠屜,旁邊是拌好的肉泥。嘔……”
兆瑞背過身去,對著牆角乾嘔。
……
“人是我殺的,”
她說。
唇角蒼白沒有血色。
將食盒遞了過去。
第三個月了。
月底就要斬首示眾了。
我立在牢房前,籠罩一身昏暗的光線。
狹窄的籠子,比棺槨多不了幾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