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胡三全的身邊,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可惜,竟糟蹋了這一桌好菜。今日,多謝胡兄招待,這酒喝的可真盡興。”
胡三全半眯著眼睛,彷彿已經有了些醉意。他緩緩地將視線朝我對聚,慢慢地悠悠地說了句:“好……好說!兄……兄弟……明兒……去……去我房中……喝去……”
我但笑不語轉身離去,後面跟著一隻白毛的小狐狸。
將雕花的窗戶開啟,迎面吹來一股涼涼的風氣。有些煩悶不通暢的房間裡,頓時多了些許的清涼之意。
窗外。
正是月明低綺戶。
地上,正是人影映成雙。
我提著一盞油燈,轉身回到了素紗寢帳旁。
“下去,”我斂住了呼吸,面色不愉地喝道。
它拱了拱屁股,將頭埋在了枕頭裡。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下,不下,我誤傷了你,自然要照顧到你痊癒。”
我抽了抽嘴角,眼皮跳了又跳:“我已經痊癒,你……馬上給我下去。”指了指窗外,我又垂下眸子,補充了句,“帶著你的狐狸毛,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它倏然地轉過頭,歪著毛柔柔的腦袋。一屁股坐在錦被裡,睜大了眼睛抬起前蹄。斬釘截鐵地說了句:“那怎麼成,我們天狐一族最講情義和信譽。我既傷了你,自然得時時刻刻照顧你的衣食起居。”
“哦?是麼?我可沒看出來。你爬我床上做什麼,噌癢癢還是噌毛毛,”
它噌的一聲,從被子裡跳了起來。急急忙忙道:“你這人,咋就這麼不識好狐狸心呢!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在給你暖床!給你暖床!”
我平了平面色,冷冷地朝它看去:“如今,正是暑氣逼人時。烏辛姑娘若是沒事,還是回你該去的地方。在下身子乏了,要熄燈歇息了,姑娘請回去吧,”
胸口起起伏伏,它揉著眼睛抽抽搭搭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憐香惜玉!”
嘴角抽了抽,我扶了扶額頭:“你是隻多毛狐狸,懂嗎?”
“早說,早說,”它蹭得撲向我,“我今兒跑的可累了,”
一手將它推開去,床上多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鵝黃的裙衫,包裹著玲瓏地曲線。玉白的腳踝,系紅繩藍寶石珠串。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竟說不出的青春好看。
我移開了視線,動了動兩片薄唇,道了句:“下去,”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撅起紅潤潤的嘴唇。道:“你這人好無趣,這麼一個大美女。你不知憐香惜玉,還要把她趕下去!”
我低頭湊近她的臉,將她擠到了床裡面。伸手貼上了對面的牆,我屏住了呼吸朝她望了望。
“真……不想下去,”我挑起她的下巴,慢悠悠地問道。
“你……別過來,你……走開,”
她拍了拍胸口,倏地化作原形,徑直跳下床去。
“天呢,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