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隨我來,她說,聲音輕快的。』
姜離最近戒備森嚴,街頭巷尾皆是閉門關戶。偌大一個姜離王都的上空,籠罩著一片慘淡的愁雲。
東南西北四個城門,起初也只是仔細地盤查詢問。如今卻已經演化成逐的一搜身,不許有人出只許有人進。
當然,也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只有,那些身懷奇技的能人異士,才被國君恩能準進城門。
無他,王都裡出了個妖怪。總是,無聲無息擄了人去。
而今,王都的錦衣護衛們。皆頭上戴著一頂玄色的硬紗帽,身上穿著一套紅色的錦衣袍。手裡提著一把彎月沉鐵大刀,在大街上一波又一波地巡邏著。
也有那好奇的婦女兒童,悄悄地在自家二樓的窗戶上。開了一條約摸三指寬的窗縫,大睜著眼睛看著下方的動靜。
“噓,已經第三十三批了,”
“聽說,昨兒城下揭榜的,那個癩頭和尚也不見了,”
“唉,這可怎麼辦,天天堵在家裡,又不能出去,”
“要死啊你們,還不快點把窗戶關上去。小心妖精看上你,將你捉回去放血割皮。”
又是一陣,罵罵咧咧聲響起,夾帶著些,鍋碗瓢盆翻倒在地。
我低垂著腦袋,混在了能人異士進城的隊伍裡。身後還跟了一隻,雪白雪白的狐狸。
差爺們面色嚴肅地引著路,進城的隊伍沉默地有些壓抑。
約摸行了半個時辰,才到了王都的官家客棧。差爺一行人齊齊地退了出去,只留一支隊伍在樓下來回巡查。
說是保護眾人的安全,其實也不過是在暗中監視而已。
所幸,隊伍之中,沒有人在意這些事。畢竟,不管是誰,也不會真的放心,這一類人晃在眼皮底。
晚上用餐的時候,眾人又一次聚集在一起。這次卻不似路上,眾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坐在我左側的,是一個獨眼刀疤的男子。他冷哼了一聲,便埋頭繼續吃菜喝酒。
坐在我右側的,是一個闊嘴招風耳的中青年。他摸著一撮青黑色的山羊鬍須,朝我點頭笑了笑。便舉起一罈子酒來,目帶邀請地看著我。
我慌忙舉起一罈酒來,扯下了封口的酒蓋子,與他點壇對飲。
“小公子爽快,來來來,我胡三全敬你,”
他裂開了一張大嘴巴,露出一口白亮白亮的牙來。濃密粗亂的眉毛爬在眼眶上,三白七黑的眼珠子映出一團光。
這般粗礪胡造的人,竟有一個意外好聽的聲音。
胡三全鍾情於酒,身邊的菜一個也沒動。他舉著酒罈子,不停歇地邀請我。
我不好拂了他的美意,以至於桌上的菜還沒吃上一口,人就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了。
他卻越喝興致越高,逮著一桌子的陌生人。舉著酒罈子挨個的灌著,沒一會兒,大半桌的人都被他撂倒了。
我撐著身子站起,眼神有些迷離。環顧了一眼四周,歉疚地抱拳告退:“諸位繼續,在下酒淺,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