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槍這玩意,看似有趣,實則枯燥。
警方多數配備的是六四式手槍,這種槍的造型雖然看上去比較靈便,但一扣動扳機,便立馬吃到味了。
特別震手!
四蛋和混球不過打了兩個彈夾,便被震得不行了,嚷嚷著說已經過夠了癮。
而朱小君卻興致依舊,一連打了十多個彈夾仍舊大呼不過癮。
就連練習場的看管警員也頗顯意外,對秦璐道:“秦隊,你那個同學很有天賦嘛,十幾個彈夾也有百十多發子彈了,就算你這樣的老手也得歇歇了,你看他,好像跟個沒事人似的。”
秦璐也頗為意外,管理員說的不錯,就算是她,一連打了近百發子彈,那手掌手腕包括手臂,也會被震得發麻,握不住槍身。
可朱小君……卻跟初始狀態一模一樣。
訓練場用的都是自動換靶機,射擊者可以每一發子彈檢查一下成績,也可以打完了一塊檢視。
朱小君終於打完了身前的十五個彈夾,回過頭來,用著祈求的目光看著秦璐。
秦璐走到了朱小君的身邊,按下了檢視靶紙的按鈕。
射擊艙中的顯示器立即顯示出朱小君的成績。
上靶一百零二發,擊中圓心靶區七十九發。
“天才啊!”秦璐不由得發出了這樣的驚嘆:“老孃第一次打槍的時候,比你差多了!”
朱小君厚著臉皮央求道:“秦老大,再賞幾個彈夾唄?”
秦璐招了招手,叫來了看管警員:“哥們,再給這兄弟拿幾個彈夾來,我想看看這兄弟怎麼做到的這麼牛逼的準頭。”
彈夾拿來了,子彈上了膛,只見朱小君一甩手,“啪”,就是一槍,手再收回來,“啪”,又是一槍……
剛才,秦璐在朱小君的這個射擊艙位的後面,看不到朱小君的射擊動作,現在看到了,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你這是什麼架把式啊,整個一土匪練槍吶!就這樣還能槍槍上靶?臥靠,天理難容啊!”
這可怪不得朱小君。
朱小君玩槍,無非是從兩個方面得到的感官上的認知,一個方面是警匪片,裡面的警察那種握搶方式雖然很酷很帥,但就是打不準。另一個來源是抗日神劇,裡面的土匪便是他那樣的打槍方式,不單更酷更帥,還打得賊準賊準的。
朱小君一上來兩種姿勢都用了,最後還是覺得土匪的姿勢比較適合他。
打完了槍,已是近十二點了,四位死黨都覺得有些疲憊,提不起繼續興風作浪的興致來,也就打著哈欠,散了夥,各回各家了。
四蛋和混球的家在同一個方向,因此哥倆打了一輛車,而朱小君住的地方跟他們仨都不沾邊,只能自己一個人走。
剛想伸手攔車,秦璐卻跟了上來。
“豬頭,到你那兒去,陪我說說話,我今天特別難受。”
“想溫柔這妮子啦?”朱小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同時捂住了雙耳,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可秦璐卻一反常態,心事重重地說道:“我要是還有閑心想那個死妮子,就不會那麼難受了,豬頭,我遇到檻了,就想找個能靠得住的人嘮叨嘮叨,發洩一下。”
朱小君厚顏無恥地笑開了:“為了十多年的哥們友誼,我今天就當回馬桶,讓你好好地發洩發洩。”
秦璐下意識地伸手擰住了朱小君的耳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呢?”
朱小君哀嚎著討饒:“我錯了,我不惡心了,你饒了我,我會做一個優秀的聆聽者的。”
秦璐松開了手:“咱們不打車了,就這樣走一走,好不?”
朱小君捂著被擰痛了的耳朵,哭喪著臉回答道:“只要你不再對我下毒手,就算讓我爬著陪你,我也心甘情願的答應你。”
城市的街道中到處都是狂歡著的年輕人,他們相互追逐打鬧著,顯示出了無比的青春活力。朱小君和秦璐也是年輕人,但是此刻,他們卻猶如一對上了年紀的老伴一樣,相互攙扶著,緩慢地行走在街道的邊緣。
“朱小君,你見過我的父親,但是你知道我父親是做什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