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明繞著紀苭卿踱步,忽然道:“端王妃之前見過朕嗎?”
紀苭卿恭敬回答:“妾是在慈寧宮第一次見到皇上的。”
“可朕怎麼覺得端王妃似乎認識朕好久了?”
蕭庭明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紀苭卿心驚。
“妾不知陛下此言何意,連帶著今日,妾才見了陛下兩面而已。”紀苭卿儘量穩住自己的心神。
蕭庭明又問:“讓你與端王冥婚,你可覺得委屈?”
紀苭卿深知,如果這句話回答得不好,那可是要殺頭的。
於是她認真的說道:“從未。”
蕭庭明伸出手想扶紀苭卿起來。
而紀苭卿卻似避如蛇蠍般條件反避開了。
“本是豆蔻一般的好年華,可偏偏卻要嫁給一個死人,你當真沒有覺得委屈嗎?”
紀苭卿嚥了一口口水,道:“妾自小被爹孃驅逐鄉下艱苦度日,若非能與端王殿下冥婚脫離苦海,恐怕妾早已成了一具屍體。”
“是以妾對冥婚一事心懷感激,從不覺得委屈。”
紀苭卿這一通刨白可謂是字字泣血,讓人聽了便忍不住落淚,蕭庭明眉梢間的懷疑稍稍淡去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就要恪守端王妃的本分,若讓朕發現你在外失了德行……端王妃可以猜猜看,朕會賞你怎麼去死。”
紀苭卿低頭應了一聲“是”。
蕭庭明的目光又落在了紀苭卿白皙的手腕上。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她這裡應該帶著一串赤紅色的手串。
見紀苭卿依舊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他終於善心大發,允紀苭卿告退。
紀苭卿在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重重鬆了一口氣。
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女子,蕭庭明的目光愈發深沉。
經歷了這麼一遭,紀苭卿腦子清醒了大半,她這才發現阮阮不知何時不見了,四處找尋了片刻,發現阮阮也正在找她。
紀苭卿第一眼就看到了阮阮那受了傷的手:“你怎麼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阮阮眼神躲閃:“一不小心摔倒了,都是石子路,就把手弄傷了。”
紀苭卿握住阮阮的手仔細觀察,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這不像是普通的擦傷。
她似察覺到了什麼詢問道:“是不是有人刁難你?”
阮阮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傷的。”
紀苭卿眉頭輕蹙:“自己傷怎麼可能傷的這麼嚴重?阮阮你實話實說!”
阮阮這才低了頭,小聲的說道:“剛剛我不小心打碎了一隻杯子,宮裡的一個姑姑就教訓了我,是我有錯在先……”
紀苭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打碎了杯子我賠就是了,你何必站在那裡任由別人欺負呢?是誰欺負的你?帶我去找她!”
紀苭卿拉著阮阮就要討個公道。
她平時是小心謹慎,不想輕易得罪人,但這並不代表她的人就可以任由別人欺負!
更何況阮阮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她更看不得阮阮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阮阮卻是眼眶通紅地拉住了紀苭卿的衣角:“小姐我沒事的,我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