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降臨。
公路上來往行使的汽車都開啟了車燈,一家家店鋪也都燈火通明,飯後出門散步的行人,悠閑的走在街上。
遠遠的看去,立於青衣江上的廊橋宛如一座燈火璀璨的空中樓閣。
城市的夜晚一向如此,不到深夜依舊會是繁華喧囂的景緻。
時間一點點流去,街上的的行人和車輛都慢慢的減少,一家家店鋪漸次熄燈打烊。
20點...
21點...
22點...
隨著夜深,一些敏感的民眾也發現了今日夜裡的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白天巡邏站崗的武警還有警察,現在依舊沒有收隊,連人數也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一個個都提高了警惕,背部相靠,面向四方站立。
說是搜尋,其實更準確的表達應該是監察。
“差不多了,你們守在這兒吧,我去高處看看。”
莫凡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周鑫說道,也顧不得周鑫驚訝的表情,直接在原地隱去了身形,飛身向東城區中部的一棟高樓而去。
一棟超過20層的高樓樓頂上,莫凡從玲瓏界內拿出一把椅子,靜靜的坐在樓頂上,看著腳下燈光點點的城市,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時間不停的繼續流走,此刻已經過了淩晨。
莫凡的耳機內,每隔20分鐘就會傳來指揮中心確認的通訊聲,以保證通訊的正常和及時。
內陸的小城不同於沿海的大都市,過了淩晨,街上已經沒了行人,除了酒吧ktv這一類場所,所有的店鋪都已關門。
夜色之下大多數人已經睡熟,這座城市也在一點點睡去。
而此時,在東城區的一座樓內,盤腿而坐的身影,一雙邪惡嗜血的雙眼突然睜開,一股陰寒的氣息充斥在屋內。
正是專案組追捕已久的王建明!
隨著經濟的發展,市區裡建起了一棟棟新式的樓房,不少城區舊樓的住戶早已搬離,留下人去樓空房子,等待著被拆遷的命運。
王建明此刻就躲在這樣一棟被廢棄的舊樓裡。
房子是上個世紀80年代建的,樓房的外牆也沒有貼過瓷磚,從外面就能看見建樓用的紅色和灰色磚塊。
因為住戶們早已經搬離,所有這些樓裡也沒有絲毫的生機,窗戶破爛,護欄鏽跡斑斑,有的直接就沒有窗戶,空空的在夜裡看著像一個黑窟窿。
三樓的一間臥室內,王建明盤腿坐在一張破爛有些發黴的床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站起了身。
他一路被警察追捕,從北逃到南,兩個月的時間,身上的衣物都不曾換洗,穿的依舊是那件棕色內嵌羊毛的夾克,一條牛仔褲,一雙靴子,頭發淩亂鬍子拉碴,完全是一副流浪漢的模樣。
有所不同的是,王建明面板慘白,臉頰和眼球凹陷,眼袋處泛著青光,身子就如同那些被他殺害的死者一般,皮包骨頭,形同枯槁。
王建明出身北方,本就身形高大,頗有一股剽悍的氣勢。但此刻站起身來的他卻有些佝僂,站在窗邊,窗臺上枯枝一般的手掌還有一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三個月前,他夥同幾名同夥在當地搶劫了幾家金店。本打算出手了搶來的東西後,去北方的邊界上換取更多的武器,然後回來幹票大買賣。
但是他沒有料到警察的速度那麼快,手裡的贓物還沒來得及出手,他自己還有幾名同夥就被追捕的亡命天涯。
他這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牢裡度過的。對警察,他是異常仇恨的。
社會不讓他好過,他也不會讓別人活的滋潤。
逃跑的路上,殺人也是毫不手軟。
在警方的追捕下,四散而逃的同夥一個個被捕,王建明原以為自己也是同樣的命運,誰知卻波瀾橫生,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現在所修煉的功法。
“ya市。”
王建明站在窗邊,嘴裡吐出三個有些生硬的字來。
瞧著窗外漆黑的夜晚,身體內一些不受控制的慾望讓他蠢蠢欲動,連帶著放在窗臺上的枯手也顫抖得更加厲害。
矗立片刻,王建明縱身一躍,從三樓的窗戶跳下,腳步不停,向這片有些發黴的舊樓外走去。
這些老誠區的街道總是有些坑窪,許久沒有人走的願意,地上長滿了苔蘚。
王建明佝僂著身子,停在了轉角處,看著不遠處閃爍的警燈還有荷槍實彈武警,臉上漏出一絲猙獰和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