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吃驚!怔住!!
“是用刀的範天府?”葉孤雲又問了一下,想聽明白一點。
“是的,這人是用刀的。”火剪又說,“他的刀法也許比天底下大多數人都要可怕。”
葉孤雲面無表情,死死盯著這枯瘦而乾癟的臉頰。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範天府還活著,他為什麼還活著?葉孤雲想不通,因為他親眼看到範天府被一口長劍定死在牆上,臉已被打的變形。
想到這裡,葉孤雲忽然頓住,他的臉被人打的變形。
他來來回回的嚼著這件事情。
火剪惡笑著凝視葉孤雲,“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範天府到底有沒有死去?”
“他曾經是你的朋友?”
“是的。”葉孤雲又說,“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火剪大笑,他彷彿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你居然有這樣的朋友?”
等到他笑完了,葉孤雲才說,“我難道不能有這樣的朋友?”
“你不能有這樣的朋友,而且他絕不是你的朋友。”火剪又說,“這次想要我過來殺你的人,就是他。”
葉孤雲不信。
“我知道你絕不會相信,因為你沒見到他。”
葉孤雲點頭。
“所以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
“地獄。”
這裡果然是地獄,晚風中帶著野狗的哀嚎,十幾個漆黑的和尚木樁般矗立在邊上。
護法的面具已取下,軀體上傷口很多,他現在看來,彷彿是雞刨過的豆腐。
他就是地獄裡的人!
他看到葉孤雲的時候,幾乎看不到葉孤雲,只能看到迷迷糊糊的影子,迷迷糊糊而又孤孤單單的影子。
葉孤雲矗立在他不遠處,孤孤單單的站著,孤孤單單的殺氣。
江湖中有這種殺氣的人,也許只有一個,也幸好只有這一個人。
“我來了。”
範天府點頭,他垂下頭,又說,“我知道了。”
葉孤雲目光中露出憐惜之色,“你看得到我來了?”
“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得到。”範天府笑了,笑的很淒涼也很悽慘,他已是淒涼而又悽慘的人,“你一定對我很失望?”
“我沒有。”
範天府淡淡的說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理由令我失望。”葉孤雲又補充,“現在沒有,以後更沒有。”
“那以前呢?”
“以前的更沒有,因為範天府已死了,為了朋友而死的男人。”葉孤雲嘆息,又說,“絕不是魔教裡的護法,一個出賣朋友而搏得好處的可憐蟲。”
葉孤雲對一個人最高的評價就是男人,無論是什麼人?是做什麼樣的人都一樣,男人就是最好的稱讚。
範天府笑了,笑意裡更加哀傷不已,但他眼眸卻已露出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