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葉臉色變了變,他顯然也知道這件事,萬物化劍,一劍歸西。
他垂下頭沉思,因為他想不通的事很多,首先自己老子現在何處?活的怎麼樣?其次這女人這麼漂亮是自己老子什麼人?難道是情人?還有這女人手上為什麼會有自己老子的兵器。
一名劍客對劍的珍惜,其間的情感也許絕不亞於對情人。
雲白喝口茶,一巴掌打在他頭上,厲聲說,“不準亂想。”
白小葉怔了怔,忽然說,“你知道我想什麼?”
“當然知道。”雲白沉思半晌又說,“你爹爹現在在閉關修煉一種功夫,聽說很厲害。”
他知道白小葉想聽的正是這句話,更想知道在什麼地方。
所以雲白又說,“他此刻不願被別人打擾到。”
“那他在什麼地方?”
雲白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說了另一句話,“你爹爹將這口劍傳給你,是希望你不要辱沒他的名聲。”
白小葉點頭,目光又落到那口劍上,“他還說了什麼?”
雲白沉思,久久沒有說話。
杯中茶水已涼,白小葉又換了一杯,他說,“他過的是不是很好?有沒有傷痛?”
“他什麼都很好,他希望你經常去看看你的孃親。”雲白已不願說話,一提到媚娘,他的心就會不由輕顫。
“我會經常去的。”他說完就在瞧著雲白的眼睛,柔聲說,“你也看過我的孃親?”
“是的。”雲白嘆息,久久才說,“她是個好女人,卻偏偏沒有人照顧。”
白小葉黯然,他說,“我過些天就去看她,我......。”
雲白笑了,“我知道你的孝心,可是你為什麼不多陪陪她?她一個人在唐門豈非很孤獨?”
說到孤獨時,她忽然想起了葉孤雲,只要想到葉孤雲,她的心就隱隱刺痛,對這人的情感也許連她自己都無法去形容。
她很敬重這人,也很恨他,同時卻也很想他去照顧媚娘。
因為只有他才能令媚娘得到幸福、愉快。
“前輩在想什麼?”白小葉又替雲白倒了杯茶水。
雲白頓了頓,又說,“聽說你要跟葉孤雲的兒子葉小云決鬥?是不是真的?”
“不是。”白小葉臉色變了變,沉思會又說,“我也是聽到這件事,才出來看看的。”
“你不知道自己跟葉小云要決鬥?”雲白怔了怔,“你見過葉小云?”
“我非但見過,而且也交過手。”白小葉心神似已飛到遠方,那個遠的令人無法追憶的地方,久久才說,“我們已惡鬥了十三年,始終不分勝負,誰也沒有勝出一劍。”
雲白吃驚住了,這兩人居然也跟絕代雙劍一樣,都為了掌中劍不惜有跟對方拼命的習慣。
她垂下頭,似已疲倦,她的確也很疲倦,漫無目的的遊走,非但令人疲倦,也會令人厭倦。
她目光已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無論誰有這樣的表情,必定有著無數痛苦折磨的經歷,有著別人沒有過的那種深入骨髓深入靈魂的寂寞經歷。
白小葉臉上已有憐惜之色。
他笑了笑,“我跟葉小云上個月決鬥剛結束,所以下個月才能再次決鬥。”
“決鬥?”雲白嘴角已有酸水,她彷彿很厭倦這個字眼,“他也很想跟你決鬥?”
白小葉搖頭,又解釋著,“他不決鬥,就會發瘋,跟我不同,我不決鬥只會喝酒。”
雲白吃驚住了。
後兩劍居然也有劍客獨有的氣質跟毛病,他們比絕代雙劍的毛病更深。
“那你們這件轟動江湖的事,難道是他引起的?”雲白的目光已落到外面一個少女身上。
這個少女一直在外面瞧著裡面,安靜的像是泥土。
她在笑著,笑的像是鏡子裡鮮花,朦朧、神秘而誘人。
白小葉只瞧了一眼,就趕緊閉上眼睛,似已很懼怕這女人,雲白暗暗苦笑,這女人並不難看,如果換作是多年前,他一定不會難為情,更不會客氣。
這種女人正是他喜歡的那種型別,她不知道白小葉為什麼如此懼怕這女人,她忽然一把將白小葉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