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目光落到飄來的兩條人影上,忽然笑了,“我的救兵來了,你們看來要倒黴了。”
徐上臉色變了變,久久才說,“那也得看是什麼人了,若是一般的救兵,來了也是白來的,說不定......。”
他的話忽然頓住。
後面的那三人忽然仰面慘呼著倒下,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矗立在葉孤雲不遠處,冷冷的說,“像我這樣的救兵有沒有白來?”
徐上喉結不由滾動,周圍的人頓時圍了上來,冷冷盯著葉小云,卻沒有一個願意動手,誰都看的出這少年並不是那麼到對付的,這裡死傷已夠多,剩下的人大多是知進退的人。
“居然是你?”說話的是徐上,他對這少年的畏懼最深,因為他知道的很。
“是我。”葉小云冷冷瞧著這人,又說,“你好像很吃驚?”
徐上點頭。
雲白將葉孤雲扶起,淡淡的笑著,“你看他像不像一個人?”
葉孤雲吃驚住。
這少年的確很像一個人,葉孤雲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看這少年,就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的影子。
雲白笑了笑,“據說他是你跟杭天鳳的兒子。”
“杭天鳳”這三個字彷彿是一種神奇的魔力,葉孤雲的臉頰已扭曲,徹底怔住,他忽然將那一次洞房忘卻,幾乎忘卻這個女人。
“你有這麼一個兒子實在令人羨慕。”雲白苦笑,“我已有點羨慕你了。”
葉孤雲掙扎著握住雲白的手,目光閃動,久久無法平息下來,他說,“這是真的?”
“沒錯,這的確是真的。”雲白凝視葉小云的身影,暗暗惋惜,這少年的故事已令她暗暗酸楚。
葉孤雲瞧了瞧周圍的劍道高手,最後目光落到白小葉身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屋頂上飄來三條人影,徐上神色更加凝重,他明顯知道這三人是誰。
媚娘,後雙劍之一的白小葉,還有一個以暗器已成名的鏡花,這女人也是後雙劍之一葉小云的情人,無論那些人遇到那麼多高手中的高手,都不會有把握活著。
媚娘已醒,眼眸里布滿了關切、同情之色,匆匆迎了上去,“你......你......。”
她這句話竟已說不清楚了。
“我沒事。”葉孤雲掙扎著笑了笑,笑的已有些許苦澀,柔柔握住媚孃的手,久久才說,“本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
白小葉已忍不住轉過身去,不忍再看一眼,他生怕多瞧一眼,淚水會奪眶而出。
只聽媚娘又說,“你沒事就好,只要我們還活著,什麼都會變得更好。”
葉孤雲勉強擠出笑意,“是的。”
白小葉已不願聽下去了,縱身一掠到了葉小云邊上,他忽然握住葉小云的手,他們的手居然都是極為冷靜極為穩定的,他淡淡的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
徐上久久才點點頭,後面一個握劍的人也點點頭。
他們都很明白一點,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對自己絕不會有好處的,非但得到賭注,說不定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性命永遠都比任何東西寶貴,當然也比金錢寶貴
“不送。”說話的是老態龍鍾的和善老人,這個人已將劍插在大地上,他已不願拼下去了。
他將劍插在大地上,人群中已讓出一條道,這老人又說,“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賭局的事,並不會這麼了結的。”
後面一人咬牙,嘶聲說,“可是我們......。”
這老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的說,“我們是來討回賭注,並不是來找死的。”
後面那人立刻閉上了嘴,不願再問了,無論誰跟武當派的掌門師兄純陽真人說話都要小心一點,因為他火氣很大,只要他火氣上來,很少有人能從他劍鋒下活著,這次跟葉孤雲拼命到此時,他還沒有受到一絲劍傷,可見他對兩儀太極劍的造詣又多深是可想而知的。
跟絕代雙劍之一的葉孤雲拼命,無論是人多的時候,還是人少的時候,沒有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他正是這不可能的人數之一。
葉小云是第一個走的,鏡花還沒反應過來,已到了十丈外,她吃驚盯著葉小云,“你為什麼沒有跟你老子相認?”
“我理由相認?”葉小云咬牙,身子落到河邊那邊青石上。
冷風帶著幾片落葉飄過,卻沒留下一片葉子,葉小云垂下頭,只能瞧見自己修長而扭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