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蘋果眨了眨眼,忽然說,“她為什麼不將我們帶進房裡?”
“她已說過了。”
“她說過什麼?”這句話說完,她忽然想了起來,那女人的確說過了。
她說的是“隨意。”
白雲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開門,裡面的人是不是已睡熟?
白雲沉思,皺了皺眉,葉孤雲睡的絕不會這麼沉的。
他對自己對手瞭解的也許比了解自己還要多,這也許是別人所想不到的。
“沒有人?”小蘋果臉色顯得失落。
“也許。”白雲不在敲門,一腳將門踢飛,走了進去,裡面很黑,沒有燃燈。
白雲將門邊那盞燈籠提進來四處看了看,不竟臉色動容。
床鋪上躺著一個人。
燈光照在他那張充滿了厭倦厭惡的臉頰,他的眼睛還是睜開的,但卻沒有一絲光澤,一隻手軟軟放在床沿。
這人並不是葉孤雲,令白雲吃驚的是這人赫然是春宵。
白雲吐出口氣,又說,“居然是你。”
“是我,你是不是沒有想到?”
“我的確沒有想到會是你,更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白雲目光露出惋惜。
“那你認為我是什麼樣子?”春宵已在苦笑,嘴角的苦水已流出。
他彷彿已無法控制住自己,他的軀體與靈魂似已被徹底擊潰,他活著像是行屍走獸、孤魂野鬼。
白雲輕輕將他扶起,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破,軀體上還帶著發黴的味道,小蘋果將油燈點上,就靜靜的席捲在牆角那片陰影裡,瞧著他們做什麼。
他們什麼也沒有做,相互凝視著對方。
桌上有酒,並沒有菜,但他們並不在乎,有些人喝酒非但不需要菜,而且菜是多餘的,生怕會佔了肚子裡的地方,面對菜他們會認為很矯情。
杯子被春宵丟了,他從牆角那的抽屜裡摸出兩個大碗。
他說,“我們是男人,並不是女人,所以我們喝酒絕不用酒杯。”
話語雖然很平靜,但他內心起伏的又有多少人能知道?
白雲點頭,“是的,我們的確是男人,所以我們用大碗喝酒。”
兩個人大口的喝酒,一口就是一大碗,十口就是十大碗,兩人之前還沒有那麼親密,現在卻已顯得其樂融融不已。
白雲笑著大量春宵身上的衣衫,忽然說,“你居然喜歡這毛病,你居然能看上樓下的那女人。”
春宵也笑了,他笑的開心極了,他彷彿已忘卻自己敗在白雲劍下的恥辱,他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都是因為白雲,是白雲擊掉了他掌中劍,也是白雲令他死不死活不活的。
可是他並未有一絲怨恨白雲,此刻彷彿只有欽佩,他說,“這裡沒有別的女人,我沒有選擇。”
白雲又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