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笑了笑,笑的很得意。
他說,“這人好像就是我的影子,將我的偉大樂趣繼續延續下去。”
白雲還在咯咯笑著。
她已苦笑。
她已想到白雲昔日放蕩不羈的風流日子是何其庸俗不堪,何其墮落不堪。
白雲笑聲緩緩停下,又說,“我已好幾年沒去那種地方。”
“你當然也很想去?”歸紅用眼角瞟著他又說,“你一定想的要命?想的發瘋?”
白雲苦笑,“哦?”
“那種地方難道不是你們做夢都想呆的地方?”
白雲不語。
一個女人想挖苦你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很多法子,你若是跟著說下去,一定會自討沒趣的。
陽光漸漸西移,天地間熱力漸漸沒有那麼劇烈,秋風顯得更清冷而蕭索。
長街上出來的人更多,這個時候正是尚未天黑清涼舒爽的時刻,秋風刮在軀體上,足以驅除所有的煩惱與不悅。
白雲先帶歸紅換了套公子哥的衣衫,又配了一把摺扇,走在大街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都會掉過頭欣賞一下這道風景。
她的樣子彷彿是尚不知江湖兇險又沒有閱歷的公子,而他邊上的男人就不同了,每個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個老江湖老油條,經驗豐富的老學究。
白雲笑了笑,“小弟今天要找個什麼樣的女人上手?”
歸紅痴痴的笑著,笑的像個剛從學堂裡出來的書生,文縐縐的而又白嫩嫩的,她說,“我是善良的人,喜歡多做做好事。”
白雲眯起眼,沉思久久又說,“然後呢?”
“然後我會將所有叫來的女人統統給你,讓你高興個夠。”
白雲笑了,笑的眼睛似已冒出了火花,他說,“真的?”
“那當然是假的。”歸紅忽然直愣愣盯著白雲,忽然說,“我會讓她們將你按倒,然後使勁打你屁股。”
白雲笑不出了,重重吐出口涼氣。
這家也許比別的地方熱鬧很多,因為這裡的姑娘多的在外面站著,群花閣裡的鮮花也許是附近一百里內陣容最大的一家。
歸紅搖著摺扇到處看著,可她卻被白雲一把拉了進去。
他們剛進去就被一大群女人圍住,白雲開懷大笑,歸紅卻被嚇得縮成一團。
白雲拉著他走進雅間,這個雅間是這裡面最豪華的,裡面已有人,已包下,但白雲還是進去了,門並不關上,床鋪上的人在秋風下睡熟,神情顯得說不出的疲倦、無力。
邊上躺著幾個衣衫不整,臉頰上的脂粉又厚又花,看起來就像是夜色裡的厲鬼。
“這人就是喪門劍郭斤?”
“是的。”
歸紅深深吐出口氣,又說,“你教出來的人果然很懂得及時行樂,恨不得睡死在裡面。”
白雲微笑不語,靜靜欣賞著這位放蕩不羈的浪子。
歸紅嘆息,“看來你以前應該比他更兇。”
“也許。”
歸紅沉思,又說,“我有件事不明白。”
“你說。”
“你這樣的放蕩公子,媚娘又怎會看好你?”
白雲閉上嘴不語。
他忽然拍了拍郭斤的臉,郭斤慢慢醒來,睜開眼見到葉孤雲,臉上神情忽然變了,忽然握劍縱身掠起,衣服並未穿。
白雲苦笑。
他並沒有追,也不著急,歸紅已轉過身凝視著那幾個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