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葉孤雲過來,忽然躲的遠遠的。
葉孤雲這次並沒有靠的很近,而是直接走見後院,後院裡也沒有什麼變化,廚房裡壞掉的地方,還在那裡,沒有一絲改變,甚至連風笑天那條腿也在那裡,沒有人移動過。
狐眼上半截在門口,下半截已在劈成的地方,連兩個抬轎子的人也在那裡,並未動過。
這裡唯一改變的就是窄巷裡多出四個人的屍骨,四個很強健的男人。
葉孤雲盯著那四個人看了看久,才說,“這四個人跟你們交過手?”
“沒有。”蕭玉竹走過去摸了摸死人的肩膀,忽然說,“這四個人是轎伕。”
葉孤雲點頭,“你還看出了什麼?”
“我還看出千金一定被轎子帶走了。”
葉孤雲的心忽然抽緊,“她被帶走了?”
“是的。”蕭玉竹點頭,又接著說,“我們分離的時候有條人影忽然出現,千金跟了出去,他們輕功很快,我跟了一段路就跟丟了。”
葉孤雲的臉色變了,慘白。
因為知道蕭玉竹說出的話,一定有根據,也很實用。
蕭玉竹又說,“等我從西街的廢墟里找到他們蹤跡時,已晚了。”
葉孤雲的手忽然握緊,“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這個。”蕭玉竹攤開手掌,掌中現出一截絲綢。
料子光滑柔軟如處女的肌膚,葉孤雲只摸了一下,覺得渾身冰冷,心也冰冷。
“那你又怎麼知道千金被帶走了?”
蕭玉竹眼睛又在轉,額角那根青筋跳動的更快,她說,“據我們打探出的訊息中,這裡面共有四個可怕的對手。”
她皺了皺眉,又說,“風笑天,狗頭鍘,東方,阿門,當然也可以說上一個笑面書生,但他是我們這邊的人。”
她扳開手指,伸出四根手指,眼睛卻在盯著屋簷片片漆黑而整齊的瓦塊,“引開我們的人,絕不是風笑天,更不是狗頭鍘,除了阿門,就是東方,這兩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他們兩人沒出現過?”
“是的。”蕭玉竹又說,“在功勞簿上,沒有查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所以我確定那個引開我們的人,必然是他們其中一個。”
“那個人是阿門。”葉孤雲忽然又說,“因為我見到過東方。”
蕭玉竹的神情忽然變得很緊張,她說,“你跟東方交手了?”
“沒有。”
蕭玉竹這時目光落到狐眼的屍骨上,忽然說,“這是你的傑作?”
葉孤雲苦笑,“不是。”
“那是誰?”蕭玉竹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又說,“這人殺氣這麼重?是敵是友?”
葉孤雲說不清是敵還是朋友,“是春宵。”
“春宵?”蕭玉竹沉思,臉上現出意外之色,她又說,“他的左手會用劍?”
“會。”葉孤雲又接著說,他的嘴裡竟已發乾,這人的名字彷彿有種魔力,“而且比右手更快,更狠,更毒。”
“他為什麼要幫你?”
葉孤雲搖頭,又說,“也許他無意間進過,也許他想還我的人情,也許是他想殺了風笑天,也許......。”
“你錯了。”蕭玉竹冷笑,“他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對手,他想殺了你這樣的對手,卻不願你死在別人的手下。”
葉孤雲不語。
他發現這女人極為精明老練,對事情的看法很通透而徹底,看到的彷彿遠比江湖中大多人要深的多。
蕭玉竹又說,“看來他們對付我們,還真下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