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冷汗豆大般滑落著,他忽然失聲慘叫,“我的腿,我的腿,......。”
他的一雙腿赫然已斷了,被一把長刀削斷的,刀尖猶在滴血,就靠在他邊上。
柳生十兵衛冷冷盯著這個矮子,冷冷的說著,“我這句話說完,你若是還不停下來,我就要了你的命。”
矮子忽然停下,停的很快很乾淨利索,甚至連鼻子口水都湧出的很慢。
柳生十兵衛點點頭,冷冷笑了笑,忽然揮刀。
刀光一閃,一隻胳膊忽然斷了,他解釋說,“我答應不殺了你,但未答應不要你的胳膊。”
他說的很簡單,也很冰冷,冷的令人想死。
可是矮子死不了,一隻手只要動一動,就被刺七八下,哪怕是觸及一下刀柄,也不例外。
人已漸漸清醒,酒意徹底死去。
“你是什麼人?為何如此下手?”矮子又說,“道義有道,我們都是扶桑的,犯不著趕盡殺絕。”
他又說,“何況我們多多少少都是出門的扶桑人,都應該好好幫幫忙。”
他還想說但喉結彷彿被忽然塞住,他瞧見柳生十兵衛的眼睛忽然變得更冷更無情,正冷冷的盯著他眼睛,他的一生只從一個人眼中看到過,那個人就是本多忠信。
沙場上永遠不敗的戰神。
久久柳生十兵衛才說,“我不喜歡磨牙,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矮子點頭。
“你是老幾?”
“高田春陽花。”
柳生十兵衛點頭,“你在做什麼?”
“教她們上道。”
柳生十兵衛譏笑,“上什麼道?”
“是謀生的道路。”
柳生十兵衛臉上譏笑更濃,“是發財的道路?”
矮子點頭。
葉孤雲嘆息,他不得不說,這人實在是喪盡天良,卻偏偏能做到安然自得,沒有一絲愧疚的感覺。
千金慢慢的將他們的繩子解開,安慰著,“你們自由了,你們現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兩個少女忽然像是飛出籠裡的鳥,忽然已不見了,剩下的一個少女還在暈眩中,她的夢一定很不好,因為她的身子還在輕顫著。
千金輕撫著她的臉頰,她的傷口,衣衫並未徹底破舊,但已遮掩不了多少地方。
她輕輕嘆息,已無話可說,她不知道在少女醒來的時候,該如何給予安慰。
柳生十兵衛忽然重重摑了矮子一巴掌,冷冷的說,“這發財的道路好像很不錯。”
高田春陽花面如死灰,嘴角流出的鮮血已更多,他將鮮血與打掉的牙齒嚥了下去,偏偏沒有一絲怨恨,有的只是恐懼、驚慌。
柳生十兵衛忽然一把握住高田春陽花的衣襟,將他忽然提了起來,用力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