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多說兩句話,這兩匹馬絕不會死的這麼難看。
費力笑意漸漸已消失,“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葉孤雲不語,目光緩緩落到古道的前方,前方是什麼地方?
他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為他很想去雁門關。
從兩匹馬流出的鮮血頃刻間被大地吸收,漸漸變得焦乾,沒有蒼蠅,也沒有過往的老鼠。
這裡是什麼地方?
葉孤雲嘆息,他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費力張開嘴還沒說話,葉孤雲忽然身子一閃,到了他邊上,將他嘴巴捂住。
他生怕自己比馬匹更倒黴。
“我知道了,不必說了。”
費力沒有笑,看了看葉孤雲,又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葉孤雲沒有回答,四處荒涼而死寂,連野花都顯得說不出的寂寞而空虛,他吐出口氣,只是淡淡的搖搖頭。
費力臉頰上的笑紋都已張開,卻發現嘴巴被捂住。
葉孤雲笑了笑,“我們還是別說話了。”
“不行。”費力忽然瞪著葉孤雲,又說,“我們一定要說說話。”
葉孤雲閉上嘴。
“如果不說說話,豈非很無趣?”
葉孤雲閉上嘴,卻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說說話,豈非是很正確?”
葉孤雲凝視著大地,似已在沉思。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奇怪,彷彿很痛苦,又彷彿很苦惱。
費力眨了眨眼,“你先前說我們很有緣,是不是?”
葉孤雲點頭。
“那你應該告訴一下,你是老幾?”費力瞪著葉孤雲的手,又瞪著葉孤雲的劍。
他彷彿並不認識葉孤雲,又彷彿認識,只是在假裝不認識。
“葉孤雲。”葉孤雲說出這三個字就立刻盯著費力的嘴,因為他很怕這人大笑。
費力沒有笑,只是忽然伸出手握住葉孤雲的手,緊緊握住,他說,“久仰久仰。”
葉孤雲彷彿要瘋了,勉強控制住自己,他說,“幸會幸會。”
費力拉著葉孤雲走在荒涼僻野的古道上,葉孤雲只覺得自己已是瘋子,被一個瘋子拉著,走在瘋子才會走的路上。
費力說,“你貴庚?”
葉孤雲笑了,笑得也像是瘋子,他說,“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