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把持住了,豈非錯的更厲害?
因為他看到了現在的她,她的樣子彷彿就是一枝開得最燦爛、最輝煌、最誘人的花,受到了殘忍、惡毒的暴風打擊,在慢慢的枯萎、凋謝、痛苦著,她本不該受到這樣的打擊,應該受到大地的尊敬與愛。
她並沒有得到這些。
柔風吹在她柔發上,輕輕搖曳。
她是垂下頭的,葉孤雲並沒有看到她的臉,卻看到她的手在收縮,腳趾也在收縮。
大地上的青草柔和而懂人,彷彿懂得在什麼時候,令人更加歡愉。
一切都是好的,一切彷彿都為了那一刻綻放而存在著。
他本以給於那種衝擊,是一個罪無可恕的惡行,令別人,也令自己所不恥,現在他錯了。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才知道錯的多可怕。
葉孤雲張開嘴,“我......。”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腦子一片空白,他對別的女人沒有經驗,一絲也沒有。
白雪將頭垂的更低,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並未穿上靴子,然後笑了笑,她笑著說,“我沒事,只是有點.......。”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驟然箭一般射了出去。
她實在無法控制住這種羞辱,這種羞辱也許本就不是少女所能忍受的,她也不能。
葉孤雲一動不動的愣在那裡,肚子裡的心變得更冷更痛。
柔風帶著遠山的芬芳與香甜,飄來,又慢慢的飄走,鼻畔處女獨有的幽香漸漸變得很淡。
葉孤雲慢慢往白雪離去的方向走去,走的並不快,因為他很怕自己見到她以後,不知道說點什麼。
他慢慢走,是因為需要沉思。
他的一生中為了很多事沉思,為了女人,卻是第一次。
一片葉子輕輕的落下,他伸手忽然抄住。
陽光透過林蔭,照在小徑上,乾燥而又鬆軟的泥土依稀殘留著她的腳印。
小徑的盡頭是什麼地方?
他的沉思更加劇烈而兇猛。
葉孤雲的心收縮,瞳孔也收縮,因為他彷彿已感覺到了什麼,這片葉子居然只有半片。
缺口整齊而平滑!
他對這個並不陌生,這是劍氣割開的。
前面是什麼人?難道會對白雪下手?白雪現在是不是有了危險?
葉孤雲不願在沉思,他的心收縮更加嚴重,也更痛。
軀體上已有幾道傷口徹底崩裂,這並不能令他在乎,他對死都不在乎,又怎會對傷口在乎?
沿著小徑往前走,殘缺的落葉更多。
葉孤雲並未走,他的身子忽然展開,孤雲般飄走,他的身法簡直比天上任何一種動物都要快速,也比它們自然。
小徑的盡頭是河流,柔軟的泥土延伸到這裡,已變得堅硬。
腳印已消失,他並未看到白雪!
小橋下的河水流淌並不快,盤立幾塊青石,一群魚兒在圍著戲耍著。
他滿心焦急,卻偏偏能將這麼多細節看得很仔細。
他忽然有種負罪感,非但對不起媚娘,更對不起白雪,媚娘呢?她知道這一切,會原諒嗎?
葉孤雲橫劍四下看著,希望能找到點線索。
山腳下劍光縱縱,人影在劍光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