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這兒,王莽一個大嗓門也開始一起跟著唱起來:“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
唱完了,他用手摩挲著胸口,顯然心情太激動,在平複情緒。許久,他滿面欣喜的問道:“他老人家還好嗎?”
“老爺爺,你是哪年過來的呀?”李春風怯生生的問道,又怕激怒他:“我們不敢說,怕你難過。”
“怎麼?他老人家病了?”王莽瞪著眼珠子問道。
“老爺爺,你先放了我們,我們再說。”袁簡比李春風還緊張:“怕說了你受不了。”
“不行!”王莽啪的把手拍在案幾上,小聲叫道:“先說,說了就放,不說不放。”
李春風看向袁簡,朝他努了努嘴巴,示意讓他說。
袁簡看著一臉急切的王莽,試探性的說道:“老爺爺,你現在可是皇帝,說話可得算數。我說了你可得放了我們。”然後頓了頓:“早在1976年就去世了。”
說完,兩人都拿眼睛緊盯王莽,看他的反應。果不出所料,王莽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定住了,眼睛也不眨了,嘴角抽搐著,身體僵直,面色發灰,兩隻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突然如爆發了一樣,王莽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猛得趴在案幾上,用手猛烈的捶打。那聲嘶力竭的號哭聲在整個大殿回蕩,有些瘮人。
袁簡可顧不上聽他哭,忙用肩膀碰李春風,用眼睛示意被王莽放在案幾上的羅盤和銅鏡。李春風使勁往回扭頭,向他示意被綁住的胳膊,表示也無能為力。
正在兩個人打著啞語著急時,大殿的門吱呀被推開了,湧進十幾個甲士來。為首一個大聲喊道:“陛下,陛下,緣何哭泣?”
“都給我出去!沒有我的宣召,不得入殿!”王莽頭也不抬,還趴在案幾上咆哮道。
“陛下,陛下!”袁簡連忙叫道:“剛才陛下答應我們了不是,說要給我們松綁。我們唱的說的嗓子都幹了,胳膊也麻了,給鬆了綁吧。”
殿內一片寂靜。許久,王莽才抬起頭,竟是涕淚交流。他長籲一口氣說道:“方才兩位故人向我訴說了太皇太後託夢於他們的話,讓我想起了姑母對朕的大恩大德,方有感而發,傷心落淚。來呀,松綁。傳膳,備酒!”
這劇情反轉的有點快,李春風和袁簡都有些不適應了。甲士們過來為他倆鬆了綁,便退出了殿外。
他們倆揉著胳膊和手,看著還沉浸在悲痛中的王莽,互相遞著眼色,緊盯著案幾上的羅盤和銅鏡,卻不敢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袁簡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老爺爺,我們先把我們的東西收起來了啊,免得一會兒酒菜上來了礙事兒。”
顯然王莽的心思不在這兩樣東西上,閉著眼無力的揮了揮手,表示同意。他倆如獲大赦,忙各拿各的,迅速拿起揣入懷中。
“呀,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啊!我在這裡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突然王莽又發出一陣哀嚎,嚇得他倆一個激靈。
李春風這時雙手解放了,心裡也就沒那麼害怕了,大著膽子安慰了一句:“節哀順變吧老爺爺,人死不能複生,難過也沒有用。”
“怎麼可能?是神,怎麼可能死呢?”王莽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泣不成聲:“周總理,朱總司令他們老人家還好吧?”
袁簡嘆口氣道:“他們三位領袖都在同一年去世了。1976年1月8日周總理去世,7月6日朱總司令去世,9月9日去世。那一年,對老百姓來說,可真是天崩地裂的一年啊。不光三大偉人去世,7月28日還發生了唐山大地震,死了二十四萬多人呢,唐山幾乎被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