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寒掃了圍觀者一眼,淡淡道:“沒有什麼事,都散了。”
有個娃娃顛顛地跑來,正是少堡主肖雄像是來找陸棲寒玩耍,卻一眼看到他正拖著誰的手。
“大壞蛋!”肖雄哭罵一句,跑了。
阿裳仰天嘆氣:“唉。”
陸棲寒側了一下臉,悄悄抿了個笑。
商酌兮難得醒著。聽到動靜,朝門的方向側了一個臉:“棲寒?”
“師父。”
“那一位……是誰?”
陸棲寒愣了一下,道:“是虞宮主。”
阿裳連忙模仿著虞錯的語氣:“是我。”
商酌兮臉上浮過一絲迷惑,嘆道:“是阿錯啊。我真的……不行了。連阿錯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了。”
阿裳與陸棲寒心中都是一震。陸棲寒更是感覺到她的左手顫抖了一下。
前日與今日走進這間屋子的,明明是同一具身體,只是換了靈魂。商酌兮卻聽出了腳步聲不同,而且……他竟那樣清晰地認得虞錯的腳步聲!
陸棲寒試了試商酌兮的脈搏,覺得他狀態尚穩定。朝阿裳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詢問了。
阿裳穩了穩神,道:“商……商酌兮,當年,綠綺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年的事……你看到的便是事實。既然你問,我便再說一遍……”
商酌兮自知氣力不足,用極簡的語氣,陳述了一場陳年往事。
伏羲朱雀,作對不止百年。朱雀宮前任宮主符姬,身邊常伴有兩名少女,一個是她的徒弟虞錯,一個是衣女綠倚。商酌兮那時也尚年少,如祖輩一樣常常尋她們的麻煩。在符姬施衣女術的日子漸近,他不止一次潛進朱雀宮,想要破壞這場邪術。
在這個過程中不但認識了綠倚,還與虞錯不打不相識。
那些糾葛錯亂商酌兮現在沒有力氣細說,也不想細說,那會是他永遠私藏、要帶去另一個世界的秘密吧。他無比簡潔直接地這樣表達了:綠倚喜歡我,阿錯喜歡我,我卻只喜歡阿錯。
阿裳一邊聽著,一邊覺得左手忽冷忽燙,有些擔心它抽過去,不由用右手安撫了幾下它的手背。
商酌兮接著說道:朱雀宮太厲害,歷來伏羲教總想阻止朱雀宮的衣女術,鮮有成功過。那一次卻很特別,衣女術進行完了全部流程,最後卻功虧一簣。
符姬的意識順利過渡到了衣女綠倚的身體中,這具身體卻很快死去了。綠倚術法進行之前,悄悄服過□□。
以用毒品聞名的朱雀宮主符姬,在剛得到年輕美貌的身體後不到一刻鐘,就毒發身亡了。
“就是這樣。”商酌兮簡簡單單給敘述收了尾。
陸棲寒替他撫著胸口:“您歇一歇,別累著了。”
阿裳的左手被他松開,也全然沒有鬧事的跡像,安安靜靜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