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聲遠遠站著,盯著她的臉,問道:“阿裳,是你嗎?”
她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同聲音:“暮聲哥……”
他的表情一鬆,幾步上前,扶她坐起來:“我真怕醒過來的不是你!”
她驚疑不定:“你是怎麼進來的?宮主她……”目光轉向不遠處俯臥的人。
暮聲先抬起手,從兩耳後的的xue道上拔出兩根銀針。
握住她的手安撫道:“不用怕,沒事了。宮主運用衣女之術時,功力激起的風聲尖嘯,門外的人都被震暈了,我以銀針封住xue位阻住聽覺,趁機闖進來,打斷了術法執行,宮主並沒能搶去你的身軀。”
阿裳聽他幾句話說完事情經過,仍是感覺不可思議。宮主如此精心安排、嚴密防範的一件事,竟被他這樣破除了?
他忽略掉她眼中的疑惑,執著她的手,急切道:“趕緊起來,我帶你……”話未說完,面色突然大變!
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阿裳的左手突然翻轉,扣向他的手腕。
他驚駭地抬頭看她的臉,她的眼中仍帶著昏迷初醒的迷濛,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電光火石之間撥開他下意識防禦的招式,沿臂而上,重重擊在他的胸口。
暮聲悶哼一聲,整個人平平向後飛出,摔在洞壁上,砸下一片細碎晶石。他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嘴角沁著血絲,啞聲道:“你……”
“我……”阿裳也是大驚,把左手舉到眼前看了一眼,也搞不清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邊暮聲咬牙道:“你不是阿裳,你是虞錯!我還是沒能阻止得了這衣女術……”掙紮著站起來,朝著門口跑去。
阿裳急忙抬手挽留:“等一下,我是阿裳啊……”
暮聲已然消失在洞門口,腳步聲踉蹌遠去。
她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剛剛打了暮聲的左手。她從來不會武功的啊,為什麼會出手打人?回想方才的情形,那一瞬間這隻手好像變得不是自己的,未經過她意念的指令就擅自出手,不僅招式淩厲,而且力道驚人。暮聲的功夫在朱雀宮弟子中是數一數二的,剛才那一掌卻顯然已把他打成重傷。
她試探地蜷曲了一下手指。
能活動啊!能控制得了動作啊!剛剛發生的事是幻覺嗎?
目光再轉向不遠處臥著的虞錯身上,思路已是糊塗成了漿糊。
門口處傳來話音:“宮主……”
是玄魚,不知何時醒了,扶著額角站起來,走到阿裳面前跪下,磕了一個頭:“恭喜宮主重獲新生。”
阿裳愣愣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玄魚抬起頭來,含淚道:“剛才的事屬下都看到了。暮聲趁我們昏迷闖了進來,妄圖阻止衣女之術。幸好他沒能得手。我……我也沒想到暮聲他竟心懷叵測……”說到這裡,咬著唇強忍淚水。
阿裳知道,玄魚身為護法,平日裡作派冷厲果決,可是對待暮聲與其他人卻很是不同,姑娘家的心思,還是姑娘更能懂得。暮聲怕是利用了玄魚對他的深情,才能夠順利闖入秘室。
淚意在玄魚濃密的眼睫下閃了幾閃便隱去,恢複平靜,對阿裳道:“宮主初獲新生,肢體尚不靈便,屬下先扶您回去休息。”
上前小心地將她攙起。阿裳隨著她慢慢走了幾步,側臉看了一眼地上的虞錯。
虞錯的身上沒有一絲呼吸的起伏,顯然已是一具屍身。
阿裳有些呆呆地向前走。出了石門,從昏迷中醒來的四位長老看到玄魚攙扶著她走出來,認為宮主順利擁有了衣女的軀殼,齊刷刷地跪地行禮,高聲賀道:“恭賀宮主重獲新生!”
長老們個個神情大喜至極,老淚縱橫,阿裳進石門之前,他們眼中的那些犀利鋒芒、湧湧野心已經不見,唯有至忠至誠。
阿裳心中有些感概。果然如虞錯所說,能將朱雀宮鎮住的,唯有她一人。
再往前走,列隊等在通道中的弟子們依次跪下,恭賀聲在拱形的洞道中此起彼伏,震得她耳中嗡嗡直響。混亂的頭腦中有個念頭漸漸清晰。
因為她莫名其妙地打了暮聲那一掌,所有人都認定了衣女術已成,認為她變成了虞錯。
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虞錯,衣女之術其實是失敗了。
如果讓這些人知道真相,會立刻殺了她。
她只有將錯就錯,假裝成虞錯,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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