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自然是不知杜亦凝為何會又如此多餘一問。
他冷冷道:“你若想下手只管下手便是,真以為我是那三個無知小輩,會被那區區皮囊所惑?如今看你們狗咬狗的樣子,還真是大快人心!”
杜亦凝哦?了一聲,道:“既然想看狗咬狗,那你倒是睜開眼睛仔細看看啊。”
蘇安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睜眼看去,便見蘇邪側低著腦袋,一副氣息微弱的模樣。
尤其是手臂上那道縫合的傷疤,一針一線滿滿都是鮮血,而鮮血肌膚之下,更是埋了一枚鋒利割骨刀。
他呼吸一滯,抿了抿唇角,沒有再說話。
杜亦凝哈哈大笑,用手中染血的匕首指著蘇安,又用另一隻手扼住蘇邪的下巴,強行迫使她看著蘇安。
她猖狂大笑道:“蘇邪啊蘇邪,看到他這副模樣了嗎?他不願意啊!他不願意啊!多麼的可笑?!”
蘇邪牙根緊了緊,目光專注的看著蘇安此刻的神情,語氣卻是無比平靜道:“他不願意不是很正常的嗎?杜亦凝你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在期待的是你吧?”
杜亦凝眯了眯眼眸,笑容歡愉,似有想到了一種更好玩的玩法。
她鬆開蘇邪的下巴,這具失血過多的身體甚至連一道鮮紅的指印也捏不出來。
看著蘇邪櫻色的嘴唇再無一絲血跡,薄透得可憐。
杜亦凝笑了笑,匕首在她手中打著轉,道:“不然這樣好了,我今日心情極好,蘇大人不然你為她求求情好了。
一句,就一句,若是你為她說一句話,讓我不要對她用刑,我現在立刻停手離開這裡,而且以後都不會對她用刑。”
蘇安眼底當時就閃過一抹譏笑:“合歡宗門之人說的話也能……”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
杜亦凝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眼神看著她認真道:“關於這一點,我說到做到,而且以心魔起誓,若我違背此言,必遭心魔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心魔大誓的真實度可是不容讓人懷疑的。
蘇安也知曉了她的認真,只是不明白為何她折磨蘇邪卻要一遍又一遍的問過他的意思。
這簡直就像是……她刻意用刑給他看的一般。
蘇安心中冷笑,難不成這群合歡宗的妖人們還以為自己會為了一名妖女而心軟不成。
透過方才他與蘇邪的一番對話,他早已對這名少女死心。
“你動手吧。”
淡淡地一句,彷彿遺忘了當日在即翼山中,她對他女兒的相護相救之情。
因為這些情意,還不及他對於合歡宗的恨意。
蘇邪側首看了一眼杜亦凝,朝她眨了眨眼,道:“好玩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