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桃夭之卻又定下神來:大概是人有相似吧。
此活屍斷不可能就是聖子。
桃夭之一直遵守誓言,不作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天道好像和他對“傷天害理”的邏輯是一致的,他去吸食惡人的精氣,一直沒有被雷劈。
此刻,面對著與聖子面貌相似的白情,桃夭之也不打算害他性命。
他迅速靠近白情,伸手一把拉過白情的身體,擋在自己的身前。
麟昭的銅錢劍果然頓住,沒有刺向桃夭之,顯然是投鼠忌器,怕傷及白情。
桃夭之藉著這一分遲疑,毫不猶豫地挾著白情,運起全身功力,破風遁地而去。
白情剛剛穿越回來,腦子還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懵懵懂懂的。還沒等他完全回過神來,就被桃夭之一把抓住,飛身而起。
周圍的景色如同流水般快速掠過,讓他眼睛一陣模糊。
轉眼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樹林。
確認了周圍安全,桃夭之才把白情松開。
白情扶著一棵樹站定,費了好一陣子才逐漸理清思緒。
桃夭之站在一旁,看著白情那張熟悉的臉,突然來了一陣興味。
一想到白情長得和聖子一模一樣,桃夭之就忍不住逗弄他:“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站好,別動!否則,我要扒了你的皮做面膜!”
白情顯然沒有在聽桃夭之的話。
他眼神恍惚,思緒還沉浸在那個驚人的猜測之中。
他攢緊掌心,指腹摩挲著掌心的紋路,那一條條線條彷彿是某種存在的證明,聯絡著他的過去,他的命運,他的生前……
桃夭之見白情心不在焉的,十分不滿,說道:“發什麼呆?我問你話呢!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說著,桃夭之大手一揮,綿綿花瓣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帶著嗖嗖的風聲朝白情疾射而來。
看著飛射而來的桃花刃,白情還是渾渾噩噩。
在混沌與迷茫之間,體內充沛的靈氣竟然開始自如地流轉。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無意間踩上了腳踏車的踏板,熟悉的平衡感瞬間湧上心頭,自動如輪子一般轉動起來,帶著他前行。
白情心中炸響驚雷,面上卻沒有表情,只輕聲吐出了一個字:“定。”
言出法隨。
飛射而來的桃花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懸在了半空中。
隨之定格的是桃夭之驚恐的表情。
桃夭之的內心簡直翻起滔天巨浪。
但其實,白情心裡的驚駭錯愕並不比他小:日喲,這x還真被我裝到了?
只不過,聖子的職業素養讓白情裝x如風,一臉水波不興,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