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學比較欠揍。
“你還想去玩?你有沒有想過,十月份一過,就到十一月,十一月過得相當快,過完年馬上就要高考,國慶七天,所有人都在卷,就你在遊玩,回校月考,就你哭到沒眼淚。”
“不是,哥們,你說話真紮心。”
幾個女生彷彿被這人的話整窒息,抄起書就要拍他腦門上,“散播焦慮,我鯊。”
梁嘉珩大課間睡得好好的,被幾個人踩地板的“轟隆”聲振醒,抬起頭那瞬間感覺到旁邊一股風帶過。
被圍攻的男生連連抱頭求饒:“錯了姑奶奶,別砸,窮得沒錢整容,還得靠這張臉大學談學姐的。”
“……”
梁嘉珩沒睡醒,揉一把蓬鬆的頭發,靠在椅背上緩著的時候,看見陳思意的位置又是空的。
是的,又是空的。
這幾天,陳思意除開上課晚自習時間,就沒怎麼見人影,有時候,梁嘉珩想跟她說幾句話都沒找到合適的時間,他覺得,這人比總統還忙。
梁嘉珩腦海裡不自覺的閃過上回晚自習下課時,陳思意和那男生並肩撐傘的畫面。
好像是一根刺,直直的紮在心上,又酸又痛,靜坐一陣,他才發現這種感覺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
梁嘉珩把書本翻開。
後來他才知道,當一個人頻繁的注意起一個人後,這種情況只會是開端,沒有所謂的結尾。
梁嘉珩開始陷入這種無休止境的狀態中,並且一步一步淪陷得更深。
比如,某一節語文課上,她在坐著英語試卷,默寫著數學公式,甚至還背上生物知識點,就是沒做語文。
又或者,一節物理課上,老師講課實在是枯燥無聊,她托腮,自顧自的在物理治療。
晚自習,梁嘉珩見到陳思意在為一道數學題犯愁,他已經把桌面騰空,就等著她轉回頭喊一聲“梁二橫”。
這回如上回期待一般,沒有,她還是找了別人,梁嘉珩能清晰的辨別這種感覺,名為:失落。
一旦兩個人有矛盾,曾經那些被忽視的細節,會像放大鏡一樣不斷被放大。
陳思意忙起來,開始不和他有所交涉,他們的關系,好像回到高一時,望而止步的狀態。
9月29號,星期二。
還沒到中秋節,月亮很圓。
下完晚自習,梁嘉珩沒見陳思意在座位上,這幾天下來,他已經漸漸習慣。
他上完洗手間出來,沿著走廊回到教室門口,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陳思意的聲音。
還有,一個男的。
“……我第一回知道英語還可以這麼學,程瑞,你真是人才。”
男生不太好意思:“哪有,要我說,你的語文作文才是最牛逼的。”
梁嘉珩杵著在門口,無意聽別人的談話,只是聽到那幾聲爽朗的笑聲,他突然就挪不動腳步。
好像這幾天,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暴發,他清晰的知道,他的沖動在一點一點的霸佔理智。
陳思意跟程瑞道完別,走上一層階梯,剛抬起頭,黑暗中,眼前冒出一個人。
“我草。”陳思意被嚇一跳,後退兩步,藉著燈光眯眼看清他,“梁嘉珩,你神經啊,站這幹什麼,嚇死我了。”
他語氣薄涼:“這就嚇到你了?”
陳思意湊近一點,“你什麼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