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琸近來在何處,你可知道?”
馮河仍舊搖頭:“快半個月沒有見過他了。”
藺伯欽臉色一沉。
馮河完全一無所知,但那瘸腿老太又為何要下毒害他?兩個人與吳光弼的案子看似毫無關系,卻又處處透露著巧合。
他正想從袖子裡掏出青銅長劍的圖,拿給馮河辨認,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楊臘挎著刀飛奔而來。
他大喊:“藺大人!藺大人!”
藺伯欽扭頭問:“何事驚慌?”
楊臘趴在門框上喘了喘氣,抬手一指外間:“蕭琸……蕭琸過來了!就站在公堂的臺階外。”
藺伯欽霍然起身,對馮河點了下頭,便立時趕了過去。馮河大病初癒,但也關心好友與恩人,他將衣服穿好,尾隨藺伯欽而至。
蕭琸依然是一身黑衣勁裝的打扮,唇上的鬍子有些長了,看起來多日沒有修剪。乍看之下似乎沒什麼改變,但藺伯欽卻敏銳的發現他背上一直揹著的長劍不在了。
藺伯欽神色暗了暗。
蕭琸見是他,倒是爽朗一笑:“藺大人,別來無恙,聽說你找我有事詢問?”
“不錯。”
蕭琸如此坦蕩,藺伯欽很難將他想象成兇手。
他命楊臘將“兇器”青銅長劍取來,請蕭琸走到角落一邊。
“蕭大俠近來不在清遠縣,是去了何處?”
蕭琸沒想到藺伯欽會問他這些,詫異了一瞬,便老老實實的答道:“月初收到好友信件,約我前往幽州賞雪,因此不在清遠縣。”他又笑了笑,“再說了,清遠縣只是本人雲遊的暫落之地,不會長留。”
他是遊俠,這番話說來沒有任何問題。
楊臘這時取來青銅長劍,蕭琸眼尖,不禁一愣:“我的劍怎會在藺大人手中?”
藺伯欽皺了皺眉,示意楊臘將長劍歸還,隨即道:“看來蕭大俠是不知道吳光弼吳大人遇刺的事情了。”他將吳光弼之死給蕭琸講述一遍,蕭琸的臉色越發嚴肅,就在聽到他的隨身長劍是在場兇器,他忍不住道:“此案是人嫁禍於我。”
藺伯欽一時沒有開口。
他看了眼那青銅長劍,半晌才問:“蕭大俠武功高絕,應該不會被賊人偷走佩劍罷?”
“當然不會。”
蕭琸朗聲道,“我此前收到好友馮河書信,他說要借劍一用。臨行前往幽州時,我便將劍交給了他。”他語氣一頓,“故此,我才會奇怪這柄劍會出現在藺大人手裡。”
剛好馮河這時過來,聽到此話,忙上前道:“蕭兄,我並未寫信向你借劍!”
蕭琸見馮河臉色蒼白,但此時他也不好詢問,而是驚道:“當真?”
“千真萬確!”馮河也察覺此事不太對勁了,“你我乃習劍之人,皆明白佩劍乃吾等生命。劍如其人,人如其劍,人劍合一,不捨不分!試問,我明知這個道理,又怎會貿然向你提出這等無理要求!”
蕭琸當初收到馮河的來信,確有猶豫,但想著朋友一場兄弟義氣,便沒有拒絕。
沒想到自己的耿直,卻成了旁人汙衊的陷阱。
馮河扭頭,對藺伯欽正色道:“恩公,此事一定是有人誣陷蕭兄!那瘸腿老太……務必盡快抓捕!”
待他再休息片刻,就馬上出去尋找。
藺伯欽不敢確定蕭琸是不是兇手,畢竟太多兇手的偽裝都讓人無法識破。他正欲開口說幾句,就見一行人往這邊走來,當首一人穿著綠袍官服,正是蔡高義,顧景同趙琦隨行。
顧景同認識蕭琸。
他見蕭琸手裡拿著青銅長劍,頓時一愣,有種不好的預感。
蔡高義率先反應過來,快步走上前,指著蕭琸道:“這青銅長劍是你的?”
蕭琸十分反感這些京城來的官僚,總端著架子,讓人瞧著不適。
他冷聲道:“不錯。”
蔡高義怔了怔,隨即額角青筋冒,大手一揮:“來人啊,還不快把行刺吳大人的兇手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