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伯欽立在原地想了想,才道:“當然是問他和吳光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有人栽贓,定要救出幕後兇手,還他一個清白。”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蕭琸這個人,但對方其實除了與楚姮有過接觸,其它並無不對的地方。
更何況,蕭琸當初救過他們,他秉公查明真相,也算是報答當初的恩情。
楚姮不知想了些什麼。
半晌,她才道:“你……找過馮河了麼?說不定蕭琸的下落,馮河會知道。”
她這一番話倒是提醒藺伯欽,藺伯欽懊惱的擰起劍眉:“這些日子太忙,我竟將馮河給忘了。”
只因馮河的長相實在是太過平庸,連帶著他那個人,都有著泯然眾人的氣息。然而馮河十分記恩,他曾說過,藺伯欽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馮河如今就住在清遠縣郊外,藺伯欽也不跟楚姮多言,折身便去尋人。
馮河獨居。
一座茅屋顫巍巍的佇立在群山環繞之中,顯得十分孤冷清絕。
正如馮河給人的感覺。
藺伯欽帶著胡裕、楊臘二人,走了快一個時辰,才找到這裡。柴扉未掩,推門便可進入。
藺伯欽叫了兩聲馮河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
他下意識覺得不對,給胡裕楊臘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挎著刀,猛然撞開了房門。
茅屋中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似香似臭,若有若無。
屋子裡的陳設簡陋,一矮桌,一小凳,一張木板床。床下躺著一個人,身穿灰衣,拿一頂鬥笠,抱一柄細劍,正是馮河。
馮河緊閉著眼,臉色灰敗。
“他……他死了?”
楊臘大驚,快步走上前,就去探馮河的鼻息,胡裕趴過去聽了會兒心跳:“沒死沒死!還活著呢!只是暈過去了!”
藺伯欽覺得此事蹊蹺,他命二人將馮河抬去縣衙,請大夫診治。
但沒想到馮河死活不肯松開手裡的細劍,那劍尖鋒利無匹,楊臘二人生怕割傷自己,又怕把馮河割傷,於是找來布將細劍厚厚的纏起來。
馮河還是沒醒。
楊臘和胡裕只得小心翼翼的抬起他,望著來時漫漫長路,想到回去還要一個多時辰,哀嘆一聲:“這馮河……真是太重了!”
七九章
馮河醒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擺設簡陋的青瓦屋。
“馮大俠,你醒啦。”
胡裕探頭過來,小眼睛笑眯眯的,把素來面無表情的馮河嚇了一跳。
他沒有見過胡裕,正欲拔劍,就見藺伯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恩公!”馮河愣了一下,忙將細劍收起,這時才發現胡裕雖然打扮貧庸,但腳上蹬著縣衙裡統一制式的皂靴,想來是清遠縣的捕頭。
“你醒了。”
藺伯欽搬了一張凳子,撩袍坐下,沉聲問:“馮河,你怎會中毒暈倒在自己家中?”
“中毒?”馮河聞言皺眉,他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腦袋,想通了其中關節,解釋道:“此前我在一個瘸腿老太那裡買了袋米,正是喝了那米熬的粥,才會昏迷。其實那毒藥應致命,但我曾中過天狼蛛劇毒,被賽扁鵲神醫治癒後,對世上所有毒性都有耐性,是以那劇毒才會導致我昏迷不醒。”
藺伯欽沒想到他竟然有此番奇遇,不禁喟道:“你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馮河苦笑:“即便如此,我也昏迷了大約四五天。期間我醒了兩次,勉強喝了桌上的茶水才又暈過去。否則早就脫水餓死,不會挺到現在。”
想到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馮河有些心悸。
藺伯欽劍眉微擰,問:“那關於吳光弼遇刺一案,你知道些什麼?”
“吳光弼是誰?”
馮河尚在狀況外,“我並未聽說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