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最大的秘密。”
......
貧民窟,西街,兄弟會集會廳二層。
卡波爾最近的日子過的很舒服,頭上壓著的大山沒了,他成功的靠著一紙委任擊敗了其餘競爭者,登上了西街大頭目的寶座。
透過阿歷克賽的支援,他得到了一個影子殺手的幫助。
雖然卡波爾對那個神秘莫測的黑影依舊保持在酒館門口衝他丟出格魯傑頭顱時的印象。初時也還會覺得擔驚受怕,但在遞交了幾次暗殺名單後,卡波爾心中的恐懼便淡了。
他還記得幾天前,第一次親眼得見那個令人不爽的攔路石喋喋不休的指責他的資歷不夠,半天后就被滿身鮮血的抬出屋外時的心情......很難形容,但有種上癮似的快感從腳底直衝腦內,當時便覺得褲腿上多了一灘溼跡,暢快到他憋不住的找了兩個流鶯解決。
他人生死皆由自己一筆掌握,每每下筆,一個姓名就是一條人命,此刻,卡波爾想到的不是慎重,而是一份幾乎叫他忍不住顫慄的酥麻和興奮。
沒有人可以躲過黑衣人的暗殺。
穆爾比,再之後的接任者。還有幾個敢於公然反抗他的小頭目,他們都死了,死的悄無聲息。
往往日落之時才出聲辱罵過卡波爾,第二天一早,人們就會在辱罵者的家中發現他無頭的屍身。
沒有辦法不聯絡起來。
在沒有摸清楚卡波爾的手段之前,他們開始收斂。哪怕最是排斥卡波爾領導的那批人,這些來自於敵對幫派,不同派別的幫派頭目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蟄伏。
沒有人想要妄送性命,死的不明不白。
藉此,卡波爾在西街的地位迅速穩固。
隨後,他趁著黑鸛接二連三的失去領導者後,忙於爭權奪利,無力抵抗的混亂期,接連奪下了兩個原屬於兄弟會的分割槽。這是格魯傑生前根本做不到的事蹟,憑著這份顯赫的成功,卡波爾初步的建立起了自己在西街藍衣兄弟會中的權威。現在,幾個本還不服氣的幫派成員在見到他後都會主動的打招呼,稱他為老大了。
“成功。”
卡波爾在紙上繼續抄下一串人名,因他與法師是單向聯絡,所以兩人對紙面上格式做的很完善。
他們約定好,每過一日,便由信使遞送簡報。有限的紙上要清楚的記明當日發生過的大事小事,哪怕是謠言也需在信紙的末尾分列而出。紙張的背面則用於記錄下一批需要刺殺的人員名單,這一次,他寫上了幾個商人的姓名。這些可惡的傢伙竟敢試圖抱團壓低對兄弟會戰利品的收購價,他個人還不足以對本地的商會勢力做出挑戰,那麼既然無法在組織上擊敗壓服對手,就在肉體上消滅他們。
至於商會的反撲?卡波爾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和刺客的關係的,哪怕他也刻意的不對此做出辯駁,故意留給手下和敵人一部分的遐想空間。
他既然決定在一個月內得到兄弟會真正的領袖地位,那麼就需要兵行險招,做出一些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危險事項。事實上,卡波爾明白在這短短的幾日內,他就已經連續數次觸碰到了治安署的底線,要不是各個幫派間的私事多由幫派自個處理,又是在無人監管的貧民窟,他早該進監獄了。
但沒有辦法,時間不等人。人前再是風光,若是阿歷克賽有心扶植起另一個代言人,他同樣逃不過黑衣人的暗殺。
只得服從。
卡波爾把寫好的簡報裝在信封中,正要喚信使過來,私人休息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是誰?”
“老大,是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卡波爾記得他,一個入幫二年的男人,打架不咋樣,但作為看門的還算機靈,人緣也很廣。卡波爾看中了他經營良好的交際網路,便有心培養,特意把他調在自己的門口值守,方便傳訊和通知其餘幫眾集會。
“進來。”
卡波爾合上信紙,拿起信封裝好,門就開了一條縫隙,他聽得外邊傳來一聲低呼,一隻大手直接推開了房門,走進來一個結實的壯漢。
“你是誰?”
卡波爾嚇的一個小跳,半個人騰空蹬在了椅子上,模樣有些滑稽。
“別緊張,兄弟,是告死鴉叫我來找你的。”壯漢一進門就打量了一下房間的裝飾,走了兩步,指著一處空著的角落毫不客氣的說道,“就那吧,給我放張床。”
“告死鴉......你是他的什麼人?”卡波爾摸著匕首柄的手指稍稍放鬆了些,又把出鞘了少許的匕首退回了鞘內。
“學徒。哦,對了。忘了向你介紹了,卡波爾,我是約安尼斯,說不定前些日子我們還見過。”
“學徒,你有什麼證明?他叫你來做什麼?”
“代理人,或者監視者,隨便你把我當成什麼吧,導師叫我過來幫你一把,後邊幾天你就不用把簡報送去鼠道了,直接給我就行。至於證據,不知道它算不算。”
說著,約安尼斯的身後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卡波爾仔細一看,竟是那個全身裹在一襲黑袍中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