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理查撿起腳邊的錢袋,從裡邊挑揀出了一塊杜卡特。薄薄的圓形金幣表面閃著亮麗的光澤,正面是現任帝國皇帝戴冠的半身像,他的左手拿著一柄杖首是雄鷹的權杖,右手握著綴珠的寶球,理檢視著皇帝,從鼻子裡沉悶出聲:“我是兄弟會領袖的長子,是父親您的兒子,就跟國王的長子繼承王位一樣,沒人可以反對。”
“不,理查。國王以前可不姓賽爾奇克。”老人接過一杯新的紅茶,盯著茶水錶面飄蕩的幾片茶葉怔怔出神,“曾經的達魯內,也和兄弟會無關。你要小心,小心暗處某些的傢伙,他們時刻盯著我們,我已經老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想,我會讓拉賓接任領袖的職位。”
“為什麼!父親,我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私產送人?”理查驚詫的扭過頭去,愣愣的看著臺上的迪門霍格,眼睛裡閃爍著不信任的目光,他反反覆覆的掃視著那張面無表情,爬滿了皺紋的老臉,想要見到一個否定的表情。
但沒有。理查確信,自己的父親,他確實是在認真的說剛才那句話。
“開玩笑。兄弟會除了我,還有誰能繼任?”
“是不是那個婊子!”
意識自己的繼承人地位正在動搖的理查的臉色立刻就漲紅了,他被情緒左右了身體,根本顧不得臺上的是誰,他帶著怒意,惡狠狠的質問道,“我知道肯定是哪個婊子迷惑了你,父親,我才是你的長子,不是拉賓,更不是其他的誰誰誰,他只不過是你情婦的一個弟弟,只有我,我的身體裡,才流著你的血脈!”
“還是說,是格魯傑的女兒?是你的新情婦?”他緊緊抓著劍柄,自言自語的點頭,“是了,是了。我就該聽母親的,早該殺光這群婊子了,好讓她們少在你的耳邊扇風。”
“夠了,別再瞎猜了。”
“正因為你帶著我的血脈,我才要保護你。”
面露疲憊的迪門霍格閉上眼,抿了一口茶,揮了揮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這位兄弟會的領袖趕人的特有手勢。
他不歡迎自己的兒子繼續呆下去了。
“去吧,帶多少撫卹你自己決定。但如果你不想做,我會讓拉賓接手。”
“你是在逼我?”
理查氣的發瘋,他抓著頭髮,在書房的中央來回踱步:“父親,你就為了這件事?好,我做。”
他一把推開了想要上前來幫他整理衣裝的女僕,衝後者吼道:“滾開,賤人。”然後重重的一腳踹開房門,故意把腳步邁的又重又響。
遠遠的,理查這個年紀特有的,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走廊傳進了房間:“我這就去殺了拉賓,讓父親看看,我們誰才有資格繼承兄弟會。”
“唉......”
看了眼被踢壞了一角的房門,迪門霍格撐著額頭嘆了口氣,他的手指壓在桌上,那裡有一份最新的情報資料:“卡波爾,你到底想幹什麼?”
女僕理了理倒地後有點凌亂的衣裳下襬,站起身來,與迪門霍格柔聲說道:“老爺,需要我去盯著少爺嗎?”
“不用了,他會冷靜的。”
“而且他也打不過拉賓。”迪門霍格對這件事倒是放得很開,“你再去詳細的搜尋一下最近關於卡波爾的訊息。我懷疑他和某個賞金獵人有關,格魯傑,死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