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爭吵 (第1/2頁)

誰將成為阿爾察留斯第一件開刃的祭品?這先暫且不談,阿歷克賽早有目標。

但人靠衣裝,馬靠鞍。

就像戰士需要拿上刀劍,刺客也應有一身利器。

為了最大程度上的完善阿爾察留斯,向來有進無出的阿歷克賽難得改了回性子,準備起底自己的私藏。他記得雜物間中就有一件昔日從某個蠢貨賞金獵人的屍體上繳獲的黑夜斗篷,正好適合現在的阿爾察留斯穿戴。

於是阿歷克賽便命令阿爾察留斯跟著,他緩步而下,來到了地下室的第二層外。站在級級向下的樓梯一階,他遠遠的就能聽見其後,約安尼斯和高格正在爆發出的激烈爭吵。

“你這個該死的叛徒也配對我指手畫腳?你的那身爛肉能榨出幾滴油,你自己的心裡難道就沒點數?警告你,狗尾草,別不自量力的以為先跟了法師半天,就能騎到我的頭上。”

一聲冷笑。

“哈哈,騎到你頭上?抱歉,我還真沒有弄髒屁股的想法。”

“至於約安尼斯,叛徒,你不也是嗎?我們誰又比誰高貴?”

高格充滿了嘲弄的話語順著窄道低低的迴盪在整個二層,阿歷克賽聽到這聲,稍稍起了點興趣,住了腳,準備聽他說點想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

“我是迫於無奈,懂嗎?你這個見識短淺的懦夫怎麼會懂得我的忍辱負重?殺人犯,劊子手,殺死昔日同僚的感覺好嗎?看著他們的血濺在自己臉上的感覺好嗎?垃圾就該有個垃圾的模樣,你憑什麼跟我爭?”

話音剛落。

高格的爭辯就已和拳頭一同齊至:“感覺?你跟我說感覺?你這個入夜就和惡魔***的偽信徒,賣友求榮的混賬。我和你不同,你和他們是朋友吧?我還見到過你跟他們一起打牌,抽菸,玩女人。告訴我,我不殺了他們你就會反抗法師?別逗我笑了,虛偽的是你,真正的背叛者也是你。約安尼斯,我為什麼要把機會讓給你這種表裡不一的畜生?我不是傻瓜,我相信你也不是傻瓜,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遊戲,我今天殺了人,我現在還覺得噁心,我會懺悔,但你不會。”

嘭,有人撞到了牆壁。

真夠激烈。

他們互相把對方摁在牆上廝打,不過論起鬥毆來,還是約安尼斯更勝一籌。他充分的發揮了自個形體上的優勢,打鬥中,往往能夠叫阿歷克賽聽到的痛哼聲全都來自於高格·史凱倫,或許是約安尼斯忍住不發,但現在,約安尼斯一分。

阿歷克賽面帶享受的微微眯著眼,食指輕釦拇指,兩人中每有一次倒地,他冒尖的那根指頭就會一勾。

突然,本還稍有弧度的指頭瞬間直起。

“放開!你給我放開,瘋狗!”

發生了什麼?

雖然沒有看到畫面,但本應該佔據著巨大優勢的約安尼斯忽然發出一聲慘叫,這瞬息萬變,驟然反轉的劇情頓時讓阿歷克賽旺盛的好奇心蠢蠢欲動,他沒有說話,更不會想著去阻止。

好事的旁觀者把身體稍作前傾,幾乎是把耳朵貼在了牆壁上。

結果又是一段兩人在窄道中沉悶翻滾的默劇。

“你這條瘋狗。”

大約持續了一分半鐘,在一番新的搏鬥後,約安尼斯再度佔據了兩人間的主導地位,他的話語聽上去氣憤非常,卻在強行壓抑怒火,連帶著起伏的語調裡都透露出一股憋壞了的味道:“你乾脆叫瘋狗好了,叫什麼狗尾草?啊,殺了兩個人就變成這樣了,你竟然咬我,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牙尖嘴利?殺人很了不起嗎?再殺兩個人你怕不是要去學狗吃屎,清醒一點,狗尾草,我希望你看清點現實,我比你強的多。”

“等我成為了法師,我再收你做我的學徒不好嗎?你何苦和我爭。”

喘氣。

“嗷!松嘴,你這瘋狗,去死,去死,去死!”

再聽一聲痛叫,伴隨著肉體撞擊在石磚上的悶響,約安尼斯刻意壓低了的怒吼聲中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崩潰情緒:“我要殺了你!”

兩人互相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呼吸不暢中,高格的咆哮依舊清晰可聞。

“那你就殺了我啊,敢嗎?在,這,裡,殺,了,我,你敢嗎?你說我是懦夫,我看你才是懦夫。”

“殺了我,然後殺了法師。要麼生,要麼死。”

“你敢嗎?回答我!”

“回答我!”

他們默契的鬆開手,各自滾到一邊,然後,是一段長時間的靜默。

兩人分開了。

隔著樓梯,阿歷克賽聽到窄道中僅餘下高格的喘息,約安尼斯也罷了手。這段時間共計持續了四十五秒,旁觀者在心底默默的數著數。

人是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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