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明白了你想表達什麼,在太陽宮刻著名字的公主殿下,可是,事實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何不多動動你的小腦瓜子呢?”
阿歷克賽拿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腦袋:“既然你總是在唾罵我無恥,那你總得把這個形容詞代入進我的行事風格啊,殿下。”
“所以......”
“別拿你的幼稚來衡量我的手段。”
法師輕蔑的伸出手,卡住少女的下巴,強行把她的腦袋抬高,與他在月下對視一眼後,他輕易至極的在裡邊瞧見了其中混雜了屈辱和惱怒的複雜情緒。他隨即感到極大愉悅的鬆開手,看著少女捂著臉面退後著逃開,笑道:“就讓我來教教你,一個合格的,合法的市民,應該怎麼做,才能贏得國王的歡心。”
阿歷克賽抬起了一根手指:“一!”
“強盜搶劫了商隊。”
他抬起了第二根手指:“二!”
“他們是罪犯對嗎?”
然後是第三根手指:“三!”
“我這時候剿滅了為非作歹,擾亂治安的強盜,我是不是見義勇為?我是不是勇氣可嘉,品德高尚?知道了嗎,我的公主殿下,這要是叫城裡人知道了,達魯內的治安官可還得給我頒個獎章,稱我為優秀市民啊!”
“可是.......”雖然明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根本和見義勇為搭不上邊,但被這套說辭一下子給噎的張不開嘴的藍夢一時半會也沒法做出反駁,她“可是,不對,不行”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好該怎麼駁斥,只好鼓著一張臉,低下頭去暗暗思索其中關節了。
阿歷克賽也沒乘勝追擊,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你不是覺得待遇差嗎?你不是嫌我們走的不夠快嗎?再等會。”
被稱之為元素之子的議會法師擴散開自己的精神觸鬚,幾個見勢不妙,跑的最快的工人已經快要離開道路近邊的林區了。他輕聲低語,語中帶著笑意:“哈,這下子就連人證都齊全了。”
他的身邊升起魔力,掌中醞釀閃電。
“公主,請挑選吧,營地、強盜、商隊,所有的一切,馬上就是我,阿歷克賽·阿德里安的合法財產。你儘可以選匹你喜歡的顏色,不管是白馬還是黑馬,公馬還是母馬,只要你喜歡,無所不可。”
“我不要。”儘管無法依照王國尚還不夠完善的律法做出合理的反駁,但這並不意味著藍夢願意去自行說服自己,相信此時此刻阿歷克賽準備做出的所作所為和常理的道德沒有違背。
即使無法反抗,她也極不願意和阿歷克賽同流合汙。
哪怕在黑鸛內的日子,藍夢也從未去真正意義上的插手過黑幫的具體事儀。
被動去做和主動接受,或許結果一樣,但從出發點和對於個人品行的意義來看,兩者相去甚遠。
且對於藍夢而言,這便是她要堅守的底線,哪怕一分一毫,面對阿歷克賽給出的墮落之道,她也不打算做出絲毫接受。
可是,正如世界不會繞著一個人旋轉,當一件事情被他人主導,且主事人無比固執和強大時,對方的意見可不會因為你個人的意志強烈而做出改變和妥協。
就像這般——
“你不要?”
“最好笑的笑話。”阿歷克賽扭過脖子,歪著腦袋,夜幕下的林地裡,有穿著皮甲的強盜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帶著他們的戰利品走出樹林的遮蔽,“我有給你這個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