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輝煌的國術,
已成歷史空痕。
我們丟棄的,
並非只有民族的根,
還有漢唐之風,炎黃之魂。
梁知鏡這番吟唱,聲情並茂,意氣激昂,乃酒酣之際有感而發,最能觸人心絃。
“說得好!梁先生這番話,真是說到我老程心坎裡面去了,想不到在當今社會,還有梁老先生這樣的明白人!”亭子裡驟然響起了猛烈的喝彩聲,大家紛紛鼓掌,尤其是程立山,更是血氣上湧,一張大臉漲的通紅,將一雙手掌拍得震天地響。
“武術,是一項以技擊為目的的運動方法,也可以說是技擊法,其核心要點就是技擊與實戰,講白了,就是在實戰中打敗別人。而興起於國難之時的國術,更是以強國強種,搏殺技擊為唯一目的,殺傷力更是強大。”
“不能實戰殺人的花架子,不過是拿來觀賞和表演用的舞術與體操罷了,也能叫國術?”
“跆拳道華而不實,實戰難以發揮。空手道威力雖大,但短板明顯。泰拳兇狠剛猛,實戰極強,然過剛則易折,其殘酷的訓練方式換來的強大爆發力,必不能持久。但我華夏國術,經過了千年傳承,一代代宗師的去蕪存菁,擴充發展,早已內外結合,剛柔並濟。更將生死格鬥、養生練力融於一體,可登武道巔峰、體能極限。只可惜世人有眼無珠,讓明珠蒙塵,悲哉!痛哉!”講起國術,程立山容光煥發,侃侃而談,時而神采飛揚,時而捶足頓胸。
“好一個明珠蒙塵!想不到程師傅也是國術的傳承者,等下定要露兩手,千萬不能推辭。”梁知鏡心情大好。
“梁老的要求,我自然不能推辭,不過我練的是正宗的國術,並沒有什麼觀賞性的花架子,還望梁老明白。”
“對國術我醉心已久,可惜遲遲未曾見識,今天有幸碰到先生,定要大開眼界!”梁知鏡爽聲大笑。這時候,他自動把張大山給忽略了,因為他清楚,在有著南湖第一高手、公安特警總教官劉遠圖的坐鎮下,程立山還能被政府選中派來保護韓正先,那麼他必定不遜色於劉遠圖,甚至更強。而張大山不滿十九歲,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超過程立山。
“我的功夫,七分八極,三分八卦。”程立山向前走了幾步,尋了個開闊點的地兒,端了個拳架子,神色驟然嚴肅。
他沉腰扎馬,腳掌和五趾忽然一鬆一緊,力起腳跟,勁湧泉門,脊椎大龍陡然一扭,全身勁力鼓盪,猛地一腳跺在地面上。
“嗡!”雪花四濺,冰屑飛舞,堅硬的水泥地板發出了沉悶而渾厚的迴響,整個地面都在顫動。藉著跺腳的暗勁,程立山身形一晃,弓步如箭,步子擦著地面平掠了出去,一個墊步躥出了兩三米的距離,又快又急,似黑熊蹭背,猛地撞在了涼亭左側的松樹上。
這一下發勁,動若崩弦,疾若炸雷,用的正是八極拳中最為剛猛暴烈的鐵山靠。
“轟!”兩三尺粗的松樹被撞得抖個不停,樹上掛著的一簇簇刀劍般鋒利的冰凌轟隆隆地往下掉,徑直地朝程立山刺去。此時的冰凌,已經和刀劍沒什麼兩樣了,別說以這麼快的速度墜下來,就是輕輕地在手上劃拉一下,都要開條口子。若是一般人,早就被戳出幾個血窟窿,一命嗚呼了。但程立山何等人物?只見他巍然不動,雙臂似兩杆大槍圍著全身上下團團飛舞,四處猛扎,又似兩條噬人的毒蛇前翻後轉,左右撲擊。
“咔嚓!咔嚓……”程立山下盤不動如山,上盤卻運肘如槍團團飛舞,或使鐵拳猛砸、或使手刀硬削、或使鐵掌戳、砍、拍,幾個呼吸間就將墜落下來的冰凌拍成了碎屑,而他身上,仍然片雪未沾,一切如初。
這種功夫,雖沒有達到傳說中的水潑不進,卻也是神乎其技了。
Ps:書中的國術,是一個廣義的概念,並不單指傳統武術。老一輩幾千年來去蕪存菁、不斷完善而遺留下來的寶貴財富,都叫國術。如國畫、中醫、瓷器、雕刻、書法、詩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