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了!”唐本初得意洋洋地說道:“今年肯定能贏過九裡坡,您就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九裡坡香火的?”我瞅了他一眼。
“簡單。”唐本初說道:“您不記得了,有好幾個居士以前是九裡坡的,自打瘟疫那事兒之後,自告奮勇就上咱們這裡來幫忙了,我就是旁敲側擊,從他們那裡套取了一些數字,推算了推算,很容易就把九裡坡每年的香火給算了個差不多,外帶今年瘟疫的事情,正好出在他們每年香火最旺盛的那一兩個月,造成的損失也很容易估計,我看著,肯定是不能趕上往年的數值,咱們算是佔了便宜了,嘿嘿嘿……”
“哎呀,你還蠻厲害的莫!”阿瑣瞅著唐本初,還真有點佩服:“這你都能算出來嗦?”
“這沒啥,我天生對數字就比較敏感,不瞞你們說,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咱們縣城數學競賽的前三名,所以才學的經濟管理,這都是小事兒。”唐本初得意洋洋:“也不用太崇拜我,畢竟我是個天才,使命當然比普通人肩負的多。”
這我就放心了,到時候,老子還不弔打九裡坡。
打老子上任一來,他給老子穿了多少小鞋,下了多少絆子?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別的不計較,賽神會上,我可非得以牙還牙,你不是一直就仗著在賽神會上的地位耀武揚威的嗎?現如今老子香火比你多,賽神會上還比你牛逼,給你來個雙料吊打,想想就爽,哈哈哈。
等到了晚上,我吃完了飯,往嘴裡塞了兩個木糖醇就要大搖大擺的出去。
結果陸恆川他們四個人八隻眼死死的盯著我,唐本初說道:“師父好像很久沒這麼心情好了。”
“野豬也有心情嗎?”陸恆川冷笑:“這是求偶期的基本本能——把自己好的一面給展現出來。”
“陸家阿哥說的有道理。”阿瑣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也跟著點頭。
王德光雖然沒說啥,但是對我做出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你們真是戲多。
我沒搭理他們,冬天晝短夜長,天黑的早,四五點鐘太陽就沉下去,現如今天已經暗透了,外面是星星點點的路燈光,照著光潔的柏油路,萬家燈火一閃一閃的,遠處是縣城裡的燈光,繁華璀璨,跟這裡的冷清只隔著一條馬路,卻像是隔著一個世界。
好比底下的護城河似得,那個護城河好像也有個大名,叫什麼來著,對了,忘川。
小時候聽說,喝了忘川河裡的水,人就會忘了前世的一切,現如今一看,都是造謠,我喝了多少次了,還不是對一切都記得請清楚楚的,塑膠袋泡過的水真的要是那麼管用,還要那麼多孟婆熬毛線的湯,不是浪費資源嗎?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就順著這條大路,往大白石頭獅子那裡走。
天氣冷了,晚上沒人出來,應該都在被窩裡玩兒手機,要是夏天,這點兒還有不少人在外頭一邊吹牛一邊吃西瓜吧?
一個人走著走著,很快就到了大白石頭獅子前面。
大白石頭獅子低垂著頭,像是在俯視我。我找了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位置,就窩進去了。
這一陣子,在我的治理下,死人跟活人一樣的消停,等了半天,外頭連個鬼影子都沒過,寒風早把我一身新衣服給穿透了,阿西吧,我應該多穿個大衣,沒想到入了夜,還真特麼冷。
抬頭瞅著大圓月亮在大馬路上冷冷清清撒下的一片銀光,我不禁暗自嘀咕了起來,難道她知道那些被我抓走的死人要叛變,所以索性放棄了這塊地方,不來了?
可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有了一種預感,我身後,像是悄然多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