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戳中心事,頓時有點心虛,連忙說道:“關你屁事。”
陸恆川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像是一眼就把我給看穿了:“行了,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你穿什麼。”
“師父,你要出去啊?”唐本初也湊了上來,帶著點壞笑:“是不是婷婷姐要回來了?”
“真的莫?”在一邊剝板栗的阿瑣一下也給激動了起來:“千樹哥哥,我也可想婷婷姐了,這次她要是回來,可不要再氣走她了咯!”
不是,上次也不是我氣走的啊!
“老闆,確實也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王德光深以為然:“到時候,我給你們選婚房,保準百年好合,三年抱倆!就跟我上個月給老曹家看的一樣!”
老曹家是我們城隍廟的後鄰居,結婚七年了,老曹媳婦的肚皮一次也沒鼓起了過——除了有一次鎮上請吃燒羊肉。
老曹天天急的什麼似得,老上我們這裡來求助,王德光趕去看了看,不看不要緊,原來他們住的地方,正在我們西邊,這家宅東邊有個廟,孩子不往家裡跑,是被我們給妨的。
王德光當機立斷,就讓他們趕緊在院子東邊蓋一個影壁,再在影壁上掛個鏡子,也就是把這個事兒給“反彈”了,這樣就能生孩子了——可偏偏老曹家家裡窮,不跟其他的拆遷戶似得有房子有地,一時還真沒法蓋影壁。
王德光沒法子,就讓他們家把秋天收起來的玉米秫稭堆擺在了家宅東邊,玉米多子,也是好兆頭。
真別說,第二個月,老曹媳婦就不來月事,往婦幼醫院一問,還真給懷孕了。
這一下,鬧得王德光成了十裡鋪子的“送子觀音”,誰們家有不孕不育準找他,成了婦女的偶像,人稱婦女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治療婦科病的。
“去去去,幹你們啥事兒,”我耳朵有點發燒:“手頭都沒事兒了?沒事兒算香火去!眼瞅著賽神會快來了,正事兒不幹,淨打聽點花邊新聞……”
“千樹哥哥,你的意思,是承認今天你要製造點花邊新聞了莫?”阿瑣跟唐本初在一起,近墨者黑,也學會了不少的新詞:“那我們都看好你莫,你還需要麼子,我們給你幫忙置辦!”
“什麼也不需要,你們只管放心,我就是打算晚上吃完飯了出去溜達溜達,這一陣子太忙了,我散步放鬆一下身心,想這麼多幹什麼?”我色厲內荏的瞪了他們一眼:“不用考慮我,考慮香火!”
“放鬆身心大保健去啊,溜達不管啥事兒。”唐本初忙說道:“我領您去一家,正規足療!”
哪個露大腿露奶的不是自稱正規足療了,你還是圖樣圖森破。
我瞪了唐本初一眼,唐本初自覺失言,小心翼翼的看了阿瑣一眼,怕阿瑣誤會,眼瞅著阿瑣沒見過啥世面,聽不出來這具體是個什麼意思,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轉移話題:“師父說的也有道理,哎你看我這腦子,正事兒我還真忘了跟您說了,您等著啊!”
說著,一轉身,把個筆記本給拿出來了,“啪”的一下把本子蓋子給開啟了,螢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表格:“師父,你瞅。”
我瞅毛線,這些玩意兒,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啊!
就問他:“這什麼意思?”
“嗨。這就是咱們十裡鋪子這幾個月的香火額。”唐本初連忙說道:“您看,這個比例,我估計著,到了年底結算香火的時候,咱們得是這個數……”
說著,他把滑鼠的游標移到了一個數字上。
我數了數數位,一下就給驚住了:“臥槽,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