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陸恆川這會兒也給下來了,一看這個情景,也來了一句:“這下,事兒越來越大了。”
當然越來越大,這都是人命。
對面,羅小湘和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正看著我——那個女人沒說什麼,羅小湘的眼睛裡卻是說不出的發慌,像是害怕了。
我瞅著那個千門少年,沒逼問什麼別的,而是低下頭跟他一起收拾他師哥的遺體。
在那些血裡面,我摸到了一把東西——鐵砂。
這個客棧最高是個四樓,而且當時我們就正在四樓,摔是不能摔一個面目全非的,他是被一個裝著鐵砂的東西給打了,這個東西的威力看來還真是很大,跟霰彈槍一樣。
這個銷器門的,下手還真特麼黑。
我們幫著他把屍體給收拾幹淨了,他應該也通知了千門的人,自己坐在了地上就發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想什麼?”
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紅了眼睛,喃喃地說道:“我要給我師哥報仇……就算豁出去了我的命,我也要給我師哥報仇!”
“好。”我說的:“你師哥這一死,是為著什麼,你心裡也清楚吧?”
他們不是本地人,當然不可能跟本地人結下什麼仇什麼怨,最有可能的,就是為了那個紅漆棺材了。
千門少年抬起頭來,兔子似得眼睛直愣愣的望著我:“知道。”
“所以,咱們目的是一致的。”我說道:“你師哥出事兒之前上哪兒去了,見了什麼人,你知道嗎?”
千門少年抿了抿嘴,就強忍著悲傷給我講了起來。
原來為了那個東西,千門少年跟他師哥是一起來的,而他們的師父,也就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兒說了,知道他們倆舌頭雖然潤滑,可是眼睛未必能比其餘幾門的人好使,所以他們一來,也不用找別的,只要盯住了盜門的人就足夠了。
這個白鬍子老頭兒果然很精——盜門的對任何有興趣的東西,嗅覺都是很靈敏的,盯住了盜門的,就等於給自己找了一個獵犬。
當然了,精的不光他一個人就是了,這事兒幾乎都成了英雄所見略同。
這師兄弟記住了白鬍子老頭兒說的話,就記住了“adibas”,今天也是看好了“adibas”要進去偷“東西”,他們倆尋思著,等什麼時候“adibas”得手了逃出來,他們倆就想法子,把“adibas”偷到手的東西給騙出來。
可是這師兄弟在底下等了半天,也沒見adibas出來,倒是看見蘭花門的給進去了。
師兄弟倆就著了急,說著蘭花門的要是也湊上來做程咬金,未必好辦,所以也是一咬牙,生怕蘭花門的先他們一步,把adibas的東西給轉手弄過來,就決定讓少年進去探探情況,而師哥就藏在外面,給他應和。
千門少年進去之後的事情我就知道了,可他逃出來了之後,卻沒看到自己的師哥,他還疑心,師哥難道先走了?正找著呢,師哥的屍體就從天而降了。
說到了這裡,他泣不成聲。
陸恆川跟我一對眼,我們倆就知道,只怕那個師哥,正好是目擊到了真兇了。
真兇帶著東西走,他當然是要追上去的,可惜技不如人,對方要滅口,他就送了命。
“那個東西不算小。”陸恆川說道:“能藏它的地方,只怕也不是很多,你說能被他師哥看到的,他是走了哪個路線?”
我順著那個迴廊看了一下,能從樓上出來,還能被目擊的……“失”字單人走,是個“佚”字,這字就不是什麼好兆頭了,這是“丟失”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目標不好找。
他媽的,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養狗小哥!”忽然年輕姑娘跑過來了,低聲說道:“有個人要找你咯!說有要緊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