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我就問他們:“你們誰聽見過新蠱神的聲音?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我們沒真聽過,”那幾個蠱民小心翼翼地說道:“只有上頭幾個大蠱師聽過,命令都是大蠱師們傳達下來的。”
“那所謂的大蠱師們呢?”
“都忙著給新蠱神準備那個繼任大典呢,都不在。”
這事兒說起來我確實也有責任,雖然說是推辭了,可撒手不管橫也不是事兒,早先插個手,幫著他們選出了新蠱神不就得了嗎?搞得現在出了這麼多亂子,真是造孽。
為了贖罪,這事兒也非管不可。
也有一些蠱民還是認定了人是我殺的,紅漆棺材是我搶的,盯著我的眼神也還是十分不信任。
我尋思了一下,就說道:“這事兒我查,不過需要你們搭把手的時候……”
“我們一定盡力盡力!”一個之前見過我的蠱民忙說道:“我們信得過您有這個本事!”
我點了點頭,就走到了門口,往底下瞅,果然,死魚眼還在樓梯轉角,頎長的身材斜斜倚靠在了牆面上,跟拍偶像劇的等女主角似得。
特麼沒人看著你你也這麼愛現。
我咳嗽了一聲,他轉頭看著我,倒是有點意外:“你還沒死呢?白等著給你收屍了。”
“去你媽的,你死老子都不會死。”我說道:“你上來,驗屍。”
陸恆川的死魚眼特別敏銳,有些小細節,讓他來找找線索,我自己省勁兒。
一聽真有人死了,他那雙死魚眼頓時就放出了詭異的光,很輕捷的就順著梯子上來了。
你對死人這麼感興趣,以後完全可以去給我幹爹做個副駕駛嘛。
等陸恆川上了屋裡,看到了那幾個死人,果然露出了很感興趣的表情。
“這幾個人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陸恆川一邊聽,一邊蹲下身子,就往這幾個人的後腦勺摸,沒摸兩把,抬頭就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想的沒錯,確實跟千門的沒什麼關系。”
“你看出來了?”我也蹲下了,瞅著他:“跟誰有關系?”
說實話,這幾個人看不出有任何的外傷,要不是我知道千門的規矩,一定就認定是那個千門少年了,這要是栽贓嫁禍,還真是嫁的很高明。
“你看他的眼睛。”陸恆川掀開了一個死人的眼皮:“有什麼?”
人死了之後,瞳孔會慢慢散開,這是證明死亡的一個重要標誌。
我一瞅,瞳孔確實已經散開了,就懵懂的問他:“有啥?”
陸恆川表面恨鐵不成鋼,卻暗自得意的“嘖”了一聲,這才指著眼白上的一個痕跡:“這裡。”
我一看,有一個非常細微的紅色出血點,比人自己熬夜熬出來的紅血絲大不了多少,但一看這個,我就看出來了:“哦。”
這是被一個東西貫穿進去的痕跡。
人都死了,也很少會有人注意他合上的眼睛,更別說就這麼一點痕跡了。
而一般的東西,完成不了這麼這麼隱蔽,必須得是某種暗器。
獻圖門的?可看著獻圖門的那個一直沒進到了裡屋裡面,怎麼可能是他?難道說,還有個同夥?可這也不對,獻圖門的我也接觸過,這些靠手藝吃飯的人,撒謊都是很不擅長的,他當時的那個模樣,絕對不像是有同夥,在撒謊騙我的樣子。
而棺材是羅小湘拖進去的,後來羅小湘和千門少年又一起出來了,真要是有人偷棺材,殺蠱民,那也只能是那段時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