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附近的路邊,一攤攤黃渣黑灰,郊區不講究,在路邊放。此時已是半夜,仲夏四處張望,沒看到時望山的車。
時雨說時望山嫌吵,跑網約車去,採風找素材,今晚不回來。
不回來,意思是隻有她和時雨兩人,仲夏心裡咯噔,莫名臉紅。
她在期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腦子有點亂。
時雨推開柵欄,進院子,把煙花堆在中間的空地,整齊排開,把打火機塞進仲夏手裡:“你來。”
她想放,又不敢放,猶猶豫豫。
時雨站在她身後,“啪嗒”一聲,點燃火苗,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拔涼拔涼,可奇怪的是,仲夏感受到的,卻是陣陣暖意,時雨腦袋耷在她的肩頭,熱浪噴灑在脖頸,弄得燥熱瘙癢。
“專心點,特地為你準備的。”溫柔的呼喚飄入耳廓,酥酥麻麻。
打火機點燃高升的信繩,噼噼啪啪,仲夏慌不擇路,跨過高升,險些把地上炮竹撂倒,沖到對面的花壇,時雨伸手,她像只小兔子,蹦得太快,沒抓住。
兩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一堆煙花爆竹,順著高升的起飛,抬起視線。
“啾……嘭!”
隨著高升的爆炸,消弭於半空,仲夏心裡的怨氣,也隨之消散。
這一刻,她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捂著耳朵,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兜兜轉轉十年,又回到心愛的人身邊,帶著她,做之前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有條不紊。
時雨在身後抱著她,再次點燃一個方正的大煙花。這一回,仲夏吸取教訓,往回跑。時雨以往她又要往前跑,身子沒動,還往前傾了傾。
結果仲夏一頭撞入時雨懷裡。
相識十載,夫妻三年,兩人還是一點默契都沒。玩密室逃脫如斯,這回亦是。
時雨順勢轉身,用背脊護住仲夏。
她仰頭望向天空,夜幕被撕開一道口子,如同時雨幽深暗沉的心,在沉寂十年後,突然爆發。
揭開黑暗的綢布,預示光明和希望即將來臨。
這一刻,仲夏莫名哽噎,抽了抽鼻子,兩行熱淚淌在雙頰。
恍惚間,熱浪侵襲,口中濕熱。
若說上次是仲夏挑逗在先,那麼這下是真正的心之所向。
時雨在完全清醒,不受外力幹擾的情況下,第一次吻她。
這一天,仲夏盼了十年,整整十年啊!
氣氛到這,仲夏也不擰巴,勾起時雨脖子,腳後跟踹門,把他往屋裡帶。
時望山雖獨居,這些年來,時雨房間始終保留著,他輕車熟路,轉著圈兒,把她帶進屋。
房間不寬敞,一個書架,一個五鬥櫥,中間是張四尺松木床,視窗擺著張寫字臺。仲夏無瑕研究時雨兒時故居,把他推到床上,跨腿,騎上去,伸手解襯衫釦子。
時雨愣了愣:“你確定這個姿勢?”
別看時雨把自己搞成殺馬特,內心還是比較傳統的,向來遵循男上女下,他一向認為,這種事,就該男生主動。
以往的夫妻生活,他始終扮演者征服者的角色。
黑暗中摸索,仲夏沒經驗,不得其法,心裡似有一團火,燥熱難抑,“嘶啦”一聲,雙手掰開時雨身上的白襯衫,把t恤衣角往上推:“你一直欺負我,都快把我整抑鬱了,今天我要翻身做主。”
她胡言亂語,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每次都是時雨帶節奏,自己爽完,邊上一躺,不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