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爺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怎的他的女兒被人算計斷去手指,反而還被人稱作瘋言瘋語有失體面,還要被褫奪封號?!
他僵立在原處,雙手還沾染著女兒殷紅的血,他怒視蘇淺淺,“好個妖女毒婦!”
蘇淺淺是真忍不住了,她哪裡妒了,一沒暴揍夜夙的追求者,二沒像段柔郡主一樣分分鐘見不得別人好,怎麼就妒了。
“寧王爺是否誤解太深了,我蘇淺淺何時招惹過她寧段柔,偏偏她一再看我順眼不得,回回叫我難堪,今日她又要殺我,王爺您難道還要我站在原處給她打死,我才配得上攝政王妃之位嗎?”
上次段柔郡主落水,眾人在寧王府聽到的言論,跟眼下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無非是寧王爺護女心切,責怪攝政王妃躲開身子才害得郡主落水,今日又是責怪她為何站在那裡,害得他女兒被攝政王的侍衛斷掉手指。
寧王爺:“那本王的女兒家該被毀了名聲斷掉手指嗎?!”
淳于彧之開口道:“寧王爺這話可真有意思。”
今日是寧段柔先鬧事的,不但見了血光攪了淳于候府的大喜事,還當眾辱罵薛家嫡女和皇后娘娘。這幾項罪責壓下來,寧王爺居然還在糾結蘇淺淺該不該捱打
夜九大手一揮,“傳朕旨意,褫奪寧段柔封號,寧王府上下罰俸三年!”
旁側的小荀子揮著拂塵,應“是”。
“皇上!”寧王爺滿目猩紅,其內怒火噴薄而出,“攝政王府的人斷微臣的女兒一指,此事微臣誓要討一個公道!”
夜九面上盡是陰霾,冷冷的眸子掃了寧王爺一眼,“寧王爺想要公道是吧,朕的皇后乃一國之後,你女兒出言頂撞,朕是不是也該替她討個公道?”
站在成北身旁的成南身子晃了晃,見成北向自己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眼自家王爺瘦削冷硬的側臉,忽然大聲道:“又或者是寧王爺您覺得我朝皇后娘娘或是攝政王妃兩人的性命加起來都比不得段柔小姐?”
剛才皇上已經頒下口諭,廢掉了寧段柔的郡主之位。
寧王爺聞成南這番話,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不敢吐出來,更不想嚥進去,憋得面色如鐵,瞳仁睜大。
大局落成,前有夜夙坐鎮,後有夜九下了定論,無人敢有異議。
寧王爺極怒之下之下只想替女兒討回公道,緊緊鎖著蘇淺淺的目光和淬起讓人膽寒的狠厲。
夜九鬆開蔣舒芳,將她交給沈嬤嬤照看,才大步跨上前走向寧王爺,倆倆對視,利劍穿行,寧王爺還來不及掩藏眼中的狠厲,夜九已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寧王爺還是好好管教管教段柔吧,這次她只是驚嚇了皇后和王妃,若不是皇后求情,朕定讓她付出代價。”
夜九的語氣故作陰森低沉,寧王爺的身子一抖。
“還有,寧王府的富貴雖是先帝給予的,但朕同樣有權力收回,若如下有下次,段柔就不只是被砍掉手指這麼簡單了。”
夜九清涼的眸子笑了笑,不見冰寒,卻讓人無端的打了個寒顫。寧王爺錯愕地望著夜九,他剛才說什麼?要收回寧王府的富貴?廢掉了他女兒的郡主之位還不算,還要毀掉王府才作數嗎!
寧王爺神情悲慼,目含羞憤,淳于侯爺怕他再說出什麼激動的話更加惹惱皇上,連忙笑著打著圓場,“行了行了,今日本該是大喜的日子,本侯還沒甩臉子呢,你們垂頭喪氣做什麼。”
他叫眾人散了,但他們個個面面相覷,看向夜九和夜夙這兩位護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