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挺好,很多影視公司都在那邊,工作方便一些。”
這個理由說的太過雲淡風輕,甚至都沒有提到成十亦要去北市做音樂的字眼。
莫雲竹經常會埋怨她心事重,什麼都埋在心裡不往外講。
“可是你的家在這裡,你將公司搬到北市,裡面有對我的愧疚嗎?”問這話時,她一隻胳膊將身子微微撐起,緊緊盯著莫冉的臉。
也就在這時,莫冉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從成十亦醒來後,同自己的聊天很多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帶上一句話:
“你是因為對我愧疚嗎?”
短暫的沉默後,莫冉突然坐了起來,對她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深更半夜。
“別問,到了就知道了。”
臉上還是懵懵的表情,人已經被莫冉罩上外套,拽到了停車場。
莫冉指著一輛小轎車問她:
“這輛小拖拉機是你的,還記得嗎?你當時說讓我再等等,以後有錢買豪車。”
成十亦垂著眸子看那輛車,手指搓著衣角處,搖了搖頭。
城市已經沉睡,高高的樓宇安靜地隱沒在夜色裡,偶有星點燈光閃爍,似與車窗外昏黃的路燈呼應。
車窗開了半扇,夜裡的涼風灌入姑娘們的脖頸,帶著點自由的氣息和春天獨有的空氣味道。
一路彎彎繞繞,車停在錦市一處海岸線,是之前成十亦開車帶莫冉去過的地方。
如那晚一樣,月光像畫家的手描摹著一切,夜幕擁抱著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堅硬的礁石。
遠遠的地方,大海與天空交接的地方被黑暗模糊了輪廓。
成十亦悄悄側頭看她。
莫冉真美呀,銀白色的月光在她身上劃出清冷的輪廓,帶著幾分淡淡的傷感與孤獨。
像她在北市見到過的被雪覆蓋的青峰,
幾縷發絲貼在臉頰,讓本就精緻的面容添幾分嫵媚,很像童話故事中,從月光裡走出來的仙子。
冷豔若寒霜,溫柔如春日。
望著遠方滾滾而來的海浪,莫冉說:
“你之前對我說,海浪每一次拍打礁石的聲音,都是大海的心跳,即使礁石每次將浪花擊打的細碎,自己也被沖磨出痕跡。”
成十亦安靜望著她,淡淡說:“你說的這些話我不記得了。”
稍作沉默後,莫冉轉過身面對她:“但是礁石只有與海浪相遇,生命才有意義,只有浪花地不斷沖擊才能讓礁石心安。”
她伸手幫成十亦理了下被吹亂的發絲,笑道:
“小姑娘,不管你是否忘記,我都記得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你每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表情,這是單靠愧疚就可以記住的嗎?”
成十亦望著她的表情平淡,問了句:“那會是因為什麼記住?”
莫冉的眸光溫柔堅定,聲音也比平時有力:“因為我愛你呀,成十亦。”
所以能一直記得與你做過的很平凡的小事,記得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