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見莫冉的路啊,這麼久不見,有好多好多話想同她分享。
也許很久之後成十亦再想起來這晚,也並不會覺得辛苦,那種白茫茫寂寥感帶來的震撼,好多年都很難忘掉。
路過上次小孩子堆雪人的地方,成十亦扭頭望去,雪人已經被踢倒在地,一動不動躺在那兒。
紅色圍巾壓在白白的雪地上,十分明豔。
身後不算近的地方幾個身影同她一樣緩緩往前走著。
“這時候還在路上的人該是很辛苦呢。”成十亦心裡想著,抬眸往前看去,莫冉酒店那棟樓已經出現在視線裡。
她掏出手機發了個資訊:“我快到啦,好想你呀。”
莫冉起身對著鏡子補了一下口紅,又將頭發重新梳理一遍,拎起外套出門迎她。
北市的高樓間,隱匿著很多沒有很寬的小巷子,脈絡一樣曲折地連著主街道。
禿禿的樹枝丫杈上懸著幾盞燈籠,紅紅的光暈往四周滲出,照著地上白白的雪。
本來在她身後遠遠走著的男男女女幾個人,卻在小巷子口附近跟上了她。
在被幾人拖到巷子裡毆打的時候,成十亦想到了原劇本莫冉的結局那一幕:許檸的狂熱粉,踩著莫冉的屍骨肆意狂笑。
走了這麼久,渾身凍得有些麻麻的,被幾人一打又很疼。
她已經沒有很多力氣反抗,臉跌進雪地時明明那麼涼,此時竟隱約感到一股暖流自頭頂往下淌。
是血嗎?她還以為原劇結局會在她的努力下改變,卻不想到,竟轉移到她身上了嗎?
那個被人踢倒在地上的雪人,此時就是這個感覺吧,她又想起之前那個小孩子說:“姐姐,你和這個雪人好像呀。”
睫毛上沾的血液很快模糊了視線,望著幾個人匆匆逃跑的身影和紅紅的燈籠,成十亦緩緩閉上了眼,雪地上的紅往外滲...
不知過了多久,她潛意識裡模模糊糊聽到莫冉喊她的名字,可是很累睜不開眼。再後來,她就不知道了。
半個月後,北市某醫院vip病房。
莫冉坐在病床旁邊,手裡握著一隻黃黃的酸梨笑。
之前成十亦給她發資訊吐槽:“姐姐,這個梨在雪地凍了一宿怎麼還是黃色的?”
望著成十亦有些憔悴的臉,喃喃自語道:“還說自己會呢,一宿哪能凍成黑色的呢,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凍。”
病房門被推開,盛楠跟著醫生走了進來,醫生簡單看了眼成十亦,同她說:
“最新的檢查結果來看,成小姐已無大礙,至於她什麼時間能醒來,無法給出答案。”
“知道了,謝謝。”
醫生出去後,盛楠一臉難以啟齒的看著她:“我還有個事。”
“說。”
“莫老師她,說是在那邊摔傷了,行動困難,讓你過去。”
莫冉指腹下意識搓了搓衣角,回道:“我知道了。”望著盛楠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你但說無妨。”
“作為局外人,我感覺莫老師這麼想讓你去國外,像是有什麼事,你要不去看看?”
盛楠指了指成十亦:“醫生說她沒事了,我和橙橙會24小時在她身邊。”
“我想想。”
盛楠出去後,她踱到窗邊看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