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冒險爬牆了,不是嗎?”
施二郎苦著臉道,“好吧。”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被父親一頓斥責的準備,可是當他走到側門,只是略微敲了敲門的時候,便立刻有人將他迎了進去。
施二郎回頭一看,齊王早就牽著馬漸漸走遠了。
“老爺讓你去書房。”僕役道。
施二郎一聽,立馬腿軟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到父親見到他之後一副雷霆咆哮的樣。
府中最疼他的便是老太了,當然還有娘親,可是這個時候夜色已深,他哪裡好意思去尋求支援,只能硬著頭皮一步步挪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內燈火通明,窗戶上印照著武陵候不斷來回踱步的身影。
施二郎哆哆嗦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垂著腦袋推門走了進去,喊了一聲“爹”,然後就默不作聲,等待著那即將到來如同疾風暴雨一般的怒吼。
可是等了半天,面前的父親卻依然沒什麼動靜。
他奇怪的抬起頭來,看向沉默不語的武陵候。
沒想到武陵候卻是深深嘆了口氣,卻轉過身不再看他。
不知為何,武陵候如此舉動卻比之前罵他一百遍還要讓他惴惴不安,那一聲嘆氣中似乎充滿了失望和傷心,這是施二郎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他一下就跪倒在地,“爹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452、青樓九)
夜深人靜,偌大的武陵候府之中,只有書房才燃著亮堂的蠟燭,其餘也只有主道上才會懸掛燈籠,以方便人行走其間。
施二郎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他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如此懺悔之前的行為。
“起來吧。”武陵候似乎心也軟了,走上前來將施二郎扶起。
“爹,我錯了。”施二郎連聲道。
武陵候搖搖頭道,“人各有志,也各有長處,其實爹本不該逼你學武,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武陵候的兒,你和你的大哥遲早有一天要接過你爹的位置,有時候,爹也是逼不得已。”
施二郎還是頭一次聽武陵候吐露肺腑之言,他一時怔住了,總覺得隱隱之中有些不對勁。
在搖曳燭光的照耀下,原本一直英武強壯的武陵候此刻卻顯得無比蒼老,原本一直以為父親永遠不會老去,可是今天這麼近距離一看,卻讓施二郎感到一絲心酸。
“剛才是和齊王在一起吧?”
“是的,爹。”
武陵候又問道,“齊王和以前相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施二郎不知父親為何會如此問,他思忖了一下道,“沒有感覺。”
“那就好。”武陵候長籲了一口氣,“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不得再和齊王有一絲葛,知道了嗎?”
施二郎頓時不解道,“為什麼啊,咱們施家不是一直和齊王府交好的嗎?怎麼今天……”
“你不明白。”武陵候嘆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天快要變色了。這段時間,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只要不出府門,你幹什麼都行。”
施二郎頓時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可是他又不敢多問,看到武陵候一副疲倦的模樣,他也只好諾諾地退出了書房。
這時一片烏雲遮住了滿天星光,整個夜伸手不見五指,一股突如其來的大風吹過,竟然將走廊燈籠裡的火光吹滅,武陵候府中一下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翌日,百花樓。
“姐,您該起來梳洗打扮了。”清蓮敲了敲房門,畢恭畢敬地道。
鐵白梨慵懶的伸了伸手臂,她睜開眼看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快接近正午。
看來,還真是擁有什麼樣的實力就會有什麼待遇,青樓和弱肉強食的江湖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現在想來,昨天還真是有些冒險,她昨日裡白天就開始在琴房之中除錯琴音,但還沒有完成之際就被臨時叫到臺上,若不是那衣裝華麗的兩位公及時制止了文媽媽,恐怕她現在早就被賣到窯裡了。
一想起春風閣的老鴇與文媽媽爭吵的場景,她就覺得好笑,最後還是文媽媽掏出了一百兩銀當做路費,這才把怒氣沖天的老鴇給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