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鈴按捺不住怒氣,頓時一鞭子就甩了過去,月靈躲閃不及,右臂一塊衣服被帶著倒刺的鞭子給拽了下來,白皙的面板上立刻顯出一道鮮豔的鞭痕。
月靈吃痛不已,抱著右臂退後了幾步。
南霜道,“不管是真是假,她必定知道郡主出逃的線索。”
蒼鈴哪裡還不知道南霜的意思,鞭子頓時在空中形成一個套索形狀,從頭頂向月靈兜去。
月靈雖然武功稍遜,但是到了生死關頭,爆發出的求生意志讓她的動作快了很多,竟然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蒼鈴的束縛。
在南霜面前丟失了顏面的蒼鈴怒喝一聲,鞭子就彷彿靈蛇一般,不斷向疾馳奔跑的月靈身後席捲而來。月靈只能藉助巷子裡狹窄的地形加以躲避,但是時間一長,難免跌跌撞撞減緩了速度,沒過多久,她的脖子就被鞭子緊緊地勒住,面色漸漸發紫,眼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南霜喝道,“快松開!你想勒死她嗎?”
蒼鈴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恨恨地收回了鞭子。
劫後餘生的月靈躺倒在地,大聲的喘息起來。
而在接親隊伍那裡,蒙著面的白衣公子擋在了燕王身前,眼神冰冷,就彷彿萬年不化的冰川,士兵們無一敢靠近,不知這位突然殺出來的人是何方神聖。
而此時,蒙面白衣人背後的齊王三人越發抽搐得厲害,沒過多久,他們哇的吐出一大灘黑水,濃濃的藥味霎時間彌漫在空中,凡是聞到的人無不惡心想吐。
幾人接連吐了好幾口,這才停了下來。
齊王擦了擦殘留在嘴邊的黑水,咬牙道,“卓明,你的藥丸起效果的時間拖得也太長了。”
卓明咳嗽了兩聲,搖頭道,“卑職也沒料到敵人的藥性會那麼猛,一直到此刻,解毒藥丸的效用才漸漸釋放出來。”
穆良則一言不發的持劍而立,警惕地看向周圍身穿慶國軍服計程車兵。
他們三人方才雖然神志並不清醒,只能依稀記得一點片段,但此刻,他們既然已經恢複了清明,而且因為剛剛進入戰鬥沒多久,所以內力損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如果想要從這裡沖出去,以三人的武功,應該沒有問題。
齊王拱手道,“謝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
鐵白梨揚了揚手道,“你們快走吧,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廣陵城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
齊王一愣,似乎此人識得自己,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料想,燕王忽然踏前一步,冷笑道,“幾位敘舊說完了嗎?當孤不存在?”
齊王宇文成化這才正眼瞧向了眼前這位穿著大紅色新郎服的男子,“你是誰?”
燕王道,“怎麼,咱們倆剛才打了一場,你竟然還不知道孤是誰?”
齊王笑道,“能在廣陵城中稱孤的,無非就是大慶國的鎮南王和燕王了。不過看你的年紀,想必應是燕王。”
“哦?”燕王狐疑地看向他。
二人皆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齊王自從解毒之後,臉上的褐色褪去不少,劍眉星目,神色明朗。而燕王來自西北邊陲,面色中帶著一絲粗獷,卻依舊是個美男子。
兩男對視而立,眼神之中竟然迸發出激烈地火花。
“你是宇文成化?”燕王忽然記起了這張面孔,因為在武陵候替代齊王鎮守廣陵之前,齊王一直是他面對面的對手,雖然二人並未直接交鋒,但兩軍陣前卻是遠遠地瞅見過面容,故而有那麼一絲印象。
“沒錯,孤就是越國的齊王。”齊王倒也不懼怕,就這麼坦然的承認了,哪怕身處慶軍的包圍也是神態自如。
燕王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身經百戰未嘗一敗的齊王竟然會站在孤的面前。孤倒是奇怪,你們怎麼會成為無雙堡的馬前卒,前來搶奪孤的新娘子。”
齊王嘆道,“路上不慎掉入了陰溝,不談也罷。”
鐵白梨一直默默地注視著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語言交鋒,一時間百感交集。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以齊王的本事,自然不會被困,而燕王想必也不會對其斬盡殺絕,都說英雄惜英雄,他們二人既是在戰場上相識,便知道對方的本事,如果沒有堂堂正正再在戰場上對決一次,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罷休的。
“對了白梨,你這次回來,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燕王忽然轉向了白衣公子,和聲細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