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就著米粥,吃了點廣陵當地的吃點心,很快就放下了筷。
“月靈,趁著父王還沒到,咱們出去轉轉吧,這廣陵城雖比起京城了些,但是繁華卻不輸多少。”
月靈點點頭,“好的,不過,咱們可不能走太遠。”
由於是傍晚出府,管家擔心郡主有失,還特地派了兩名家將隨行。長樂倒也不以為意,她本來就是想出來到附近散散心而已。
燕王的居所在鎮南王府的另一頭,因為男女有別,即便聖旨已下,他們二人就等著完婚,但畢竟結婚之前還是兩家,在沒有長輩在旁的前提下,他們也不好私自相見,再加上長樂壓根就沒那心思,所以即便近在咫尺,也等同於相隔天涯。
長樂吩咐那兩名家將遠遠地跟著就行,別靠的太近讓她們感到不自在。二人這才緩緩地邁著步,在雨後清新的街道上左顧右盼。南方的建築風格與粗獷的北方相比更顯柔美,尤其是傍晚那白牆黑瓦,柳葉婆娑的朦朧美感,讓她感到印象深刻,回味無窮。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街道兩邊的店鋪都點起了燈籠,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夜色裡分外清晰。
月靈有些擔心道,“郡主,天色已晚,廣陵城又是剛剛光複,我們還是回府吧。”
郡主點點頭。
當二人路過一處酒肆,只見其中燈火昏暗,十餘名客人正坐在大廳內,有的三兩成群,有的則孤身一人,共同的特徵就是他們眼前都放著多多少少的酒,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面而來,一瞬間甚至讓長樂感到了醉意。
酒肆中傳來喧囂的講話酒令之聲,月靈拉著郡主想要趕緊離開。
但郡主偏偏一回頭,卻在酒肆中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他背對著她們,只有一人,他身前似乎放著一個酒壺,不停地自斟自飲。
郡主當即就停住了腳步,月靈想要拉住她,可沒料到她的力氣突然那麼大,一下就將月靈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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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大婚八)
酷熱的白天過去,到了傍晚卻有一絲涼風吹過,本來是個納涼的好天氣,卻因為廣陵城剛剛經歷過戰火,盜匪較多的緣故,一般人家到了這時候早就閉門不出了。但是酒肆卻照常營業,來往的商客趁著廣陵城剛剛開放,將外來的貨物運入售賣,到了晚上,他們才有喘息的機會,所以酒肆中大都是外地人,言語酒令中滿是北方口音。
長樂就這麼直愣愣地沖進了酒肆,進門的時候發出了很大的響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奇怪地看向了她。
但只有一人例外,依然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月靈和兩名家將急忙跟了上來,月靈道,“郡主,別耍脾氣好嗎?”
郡主死死咬著下嘴唇,看向了酒肆角落中的白色身影。
其餘酒客見這姑娘穿著華麗、配飾非金即銀,再加上身後跟著侍女和兩名手持刀具的家將,想來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所以他們立刻失去了興趣,各自聊天喝酒起來。
酒肆重新恢複了喧鬧。
長樂的身一直在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對月靈,“如若不是他,我今後便再也不出門了。”
完,也不管月靈驚愕的眼神,自顧自地走到了那名白衣男的身後。
“請問這位公曾否路過廣陵城外的一座破寺廟,那裡丘陵起伏山林茂密,公一定有印象的吧。”
白衣男身形一頓,將壺中的最後一點酒倒入杯中,一飲而盡。
“不好意思,在下走過的路太多,已經不記得了。”
長樂也不顧身為女的矜持了,連忙越過他的身後坐在了他的左手邊,那裡有一張空板凳。
一眼看去,長樂竟然一下就痴了。
昏黃的燈光,卻絲毫掩蓋不了這位公出塵的氣質,只見他眉目如同精細描繪的工筆畫,甚至比那女還要漂亮,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冷酷的氣息,這種感覺,她只有在與久經沙場的戰將接觸時才能感覺到。
而且他的右手邊放著一把古樸的寶劍,雖然劍鞘平淡無奇,但是卻有一絲微微的綠芒從那微的縫隙中透露而出。
於是,長樂郡主更加確定此人便是前幾天如同仙人一般的救命恩人了。
“不,公,就是您,您當初救了我們幾個,我一直想對您表達感謝,這次能夠在廣陵城偶遇,就給我一個機會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可以嗎?”
她著著,眼淚竟然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是的,在心愛之人的面前,她身為皇家郡主,頭一次如此卑微的懇求,但是相比較這個,她更怕這位白衣飄飄的公拒絕她,嘲弄她。即便最後要嫁給燕王的命運無法改變,但哪怕在這之前,能與這位公哪怕只是近距離相處幾天,她也就心滿意足,別無他願了。
鐵白梨看了她一眼,不由得覺得頭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