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胖總管用手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錢袋,雖然沒有上次的重,但他還是滿意地笑了,隨即向後面看門的使了個眼色。
門房看了眼胖總管手中的錢袋,嚥了口唾沫,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大概,他所想的是,若不是這胖總管在這裡,那個錢袋應該落到他的身上吧。
鐵白梨把門房的動作看在了眼裡,在他們謝過胖總管,告別了玄機少主,順利地走出去時,她又從袖袋裡摸出了一袋碎銀偷偷地塞到了門房的手裡。
感覺到手裡突然多出了東西,門房先是不敢置信地一愣,隨即又是一喜,但這些表情的變化只在分秒間,很快地,他就像是做賊般斂正了神色。
兩人是順利地出了院門,也算是暫時的安全,最起碼在淚天還沒發現他們憑空消失時,魔門中人是不會想到出來抓他們的。
兩人出了魔門,先是往東沿著牆根往密林的方向走,約莫是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找到了隱蔽性較好的樹叢,因為有著進去時的經驗,憑著記憶,避開一些危險的地方,再加上玄霜閣壽宴正在舉行,人們還沒有警覺,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剛剛,那個玄機少主和你打的是什麼啞謎?你竟然還給她行禮道謝?”趁著李清運用輕功飛到樹端察看地形,鐵白梨在一旁輕聲問著。
她可沒有忘記剛剛那少主看他時的眼神,那分明就是遇到了心上之人的眼神,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是故意出來送我們的。”李清舉目眺望,一雙如鷹隼的眼眸掃瞄著腳下的這一片山地,在確定了一塊突出的山丘作了參照物後,這才回答了鐵白梨的話,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到她問這話時的怪異神色。
“故意出來送我們的?為什麼?難道她不出來我們就走不出來了嗎?”鐵白梨的一雙眸裡閃著疑惑之光。
在鐵白梨看來,李清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他只是不想讓她知道得太多,所以避而不談,否則,她真的就是想不明白了。
因此,她更加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大概是因為壽宴上已經出現了情況了,她讓鳳安在裡拖著,自己再趁著動靜沒有擴大化之前趕緊把我們送了出來吧。”
李清仍是沒有注意到鐵白梨的反應,只是專心地思忖著逃出魔門的路,隨口著自己的猜測。
“真的有那麼單純嗎?”鐵白梨由不得喃喃自語,一臉的狐疑,一雙翦水秋波目在他面上來來回回掃了好幾個回合。
李清瞟了她一眼,“看什麼呢?我臉上有髒的東西不成?”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她臉上神色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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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不祥之光
“沒有什麼。”鐵白梨搖頭。
此時太陽已經慢慢西斜,太陽即將下山,宣告著白天的結束,天邊只有淺淺的幾抹雲彩。
夕陽的餘輝映照在鐵白梨的臉頰上,就有如從天邊偷來了一片淡淡的雲彩,淡淡地暈染開來,在一身黑衣的映襯下,更顯得白裡透紅,煞是迷人好看。
“沒有,那你看什麼?”
李清回她俊朗一笑,剛毅的側臉在殘陽之下也是同樣英俊,大概是因為身為男,身形又比鐵白梨魁梧許多,竟莫名地,在鐵白梨心目中就這樣高大了起來,通體散發出一層聖潔的光,就連人也跟著高大聖潔了起來。
這樣的他竟然讓她有些看呆了,就像是中了魔怔似的。
她甩了甩頭,別開了頭,不再與他對視,片刻之後才開口道:
“你是燕王殿下,你並不適合這裡,等回到了無雙堡後,跟他們要了解藥,你就離開這裡吧。”
這也是鐵白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談何容易。”李清先是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這個,但很快又是一個苦笑搖頭,“我們在無雙堡為殺手,其實和冰封劍派的那些人下場是一樣的。除非我們在某一次執行命令的過程中死去,否則我們很難走出無雙堡。”
“呀——”
突然的一聲,嚇了兩人一跳,抬頭往黑灰的天空望去,一隻烏鴉自頭頂騰空而起,飛向了更遠、更為廣闊的天空。
自古以來,因為烏鴉一直都被人冠以不祥的意味,因著李清的這一番話,無由來的就讓空氣中多了份蒼涼的味道。而那一聲烏鴉叫,更似是在附和,像是預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
鐵白梨的心頭無由來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皺起了眉頭,執拗地:“事情在沒有試過之前你又如何得知結果呢?”
李清卻是沒有再多話,只是如剛剛展翅而飛的烏鴉般展開雙臂,從樹上俯沖而下。
他又何嘗不想呢,可真的只要去試就可以嗎?每次到夜深人靜之時,午夜夢回,他又有多少次是自那次黃沙之地的戰役中驚醒過來?若是那一次不是他的輕敵,忘了窮冦菲追的道理,他至於走到眼下這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