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名寫手,為了生計,在深夜裡孤獨一人的敲擊鍵盤。當不可預知的恐懼襲來時,我不知所措。
前天晚上,我寫累了,走到窗前。出租屋正處在公路的邊緣,我曾不止一次地用出租屋作為作品中驚悚故事發生地的藍本。
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在昏黃的路燈下,一雙眼睛正盯著我。我所在的房間燈光明亮,他卻站在燈影裡。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才會有恃無恐地盯著我。
我以極快的速度關上電燈和電腦,在確定沒光線可以讓人看到屋裡後,我又來到窗前,繼續那場對視。
可我失望了,那個家夥沒給我機會,他不見了,就像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我重新開啟燈後,他又出現了,還在路燈下。
我又迅速關掉燈,跑到窗前,他又不見了。我一直站在窗前,等他耐不住性子從黑暗中冒出來。
我的腿都站酸了,他都沒出現。我雖是專寫恐怖小說的,但膽子小得很,可我同時還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我想知道,公路上的影像是真的存在,還是燈影裡的錯覺。我拿著手電,出了門。
路燈射出幽暗的光,只有我像一個午夜的幽靈遊蕩在死寂的公路上。是錯覺!我嘆了一口氣。
我聽到了一聲粗重嘆氣的回聲。我的汗毛孔在收縮,是有別人在嘆息,而且就在附近!
我倉惶地向小區內跑去,我聽到了自己腳步很重的回聲,是有人踩著我的步點追我,只是比我的步伐要大得多。
我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張白紙似的臉,還有一根掄起的木棒。我轉身想跑,後腦卻傳來一陣劇痛。
我在尖叫聲中醒來時,躺在小區的地上,摸了摸後腦,我明明感覺木棒擊中了後腦,怎麼沒事呢?
我跑回出租屋,搜尋著每個房間,沒人,也沒丟任何東西,手電躺在床上,膝上型電腦開著。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為能按時交稿而冥思苦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也就是說,剛才的一切是夢境,沒人追打我,所以後腦才沒事。我之所以會躺在小區的地上,可能是我得了夢遊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