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孩不同意,根緩還許諾給小男孩爬樹掏鳥窩,只要小男孩答應叫這個名。
崖蛋最終被赫青山老人收養。
青山老人年輕的時候,曾是烏拉部落裡數一數二的勇士,無論是行圍狩獵,還是和敵對部落發生戰爭時的沖鋒陷陣,從來都是沖在前面。為此,青山老人深受族人的尊敬。
老人原本有兩個兒子,但不幸,小兒子在六歲那年得病夭折,大兒子在和黑水部落的一場戰爭中死在沙場,據說連屍首都沒找到。
經此打擊,青山老人一下便沉淪下去,人迅速衰老了許多,每天鬱郁寡歡,不願和人交往。後來老夫妻更是搬到了鎮子最邊緣的地方,過起了離群索居的生活。
族人對老兩口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卻又無可奈何,他們只盼望老漢的老婆能再生個孩子,沖淡老兩口的喪子之痛。
但直到如今,仍然還是老兩口相依為命過活。
所以,當舒祿滿決定留下崖蛋的時候,就想起青山老人。
老兩口樂的老淚縱橫,歡天喜地的將崖蛋帶回了家,赫青山的老伴兒,更是怎麼看都覺得崖蛋和小兒子長得一模一樣。
所有中途喪子的父母,或許看到年齡相仿的孩子都覺得像自己的子女吧。這不是錯覺,只是母愛使然。
安頓完崖蛋,舒祿慶和明嘠告別鎮長回了家,只有根緩留在鎮子廣場和族人吹起牛皮來。
“噯,我說根緩先前喊狗剩子,根緩兒急了那人這才改了口),聽說那個孩子是你們冒險救下來的,怎麼救的,給大夥講講!”
大家將根緩圍在正中間,自打根緩出孃胎以來,這是頭一次體會到這種重視。這讓他受寵若驚起來,但他又不失時機的想借此顯顯威風。
根緩坐在石墩上,抬頭看了一遍周圍期待的目光,表情神秘的說到:“你們不知道,說起來可是夠玄的了!當時,那孩子被一條大長蟲纏住了,眼看著就要被勒沒氣了,我一下子撲了上去,兩手死命的掐住那條長蟲的七寸,就是這。”他往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以增加真實性。“掐了老半天,後來那長蟲喘不上氣給活活憋死了,這才將那個孩子放開。”
“是嗎?那幸虧你了,要不是你,那孩子八成讓長蟲給吃了!”
“肯定啊,那還用說嗎!要不是我,那長蟲早把那孩子給活吞了!”根緩心頭湧起一股從沒有過的自豪感。
“噯,不對啊!說半天整個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啊?你掐長蟲的時候,明嘠和慶哥幹啥呢?他們不會在一旁看著吧?”幾個熟悉明嘎和舒祿慶的人表示懷疑。
“你說明嘠啊,唉,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和他說啊!”根緩說著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雙手罩在嘴上:“那會兒明嘠都嚇尿褲子了。哈哈哈!”
根緩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感覺這一路上所受明嘠的氣,此刻一下全都出了。
大家也跟著笑。
“根緩,你說那長蟲大,到底有多大啊?”
根緩想了想說到:“至少也有四五丈長,粗,粗也得有兩丈多粗。”
“哪有那麼大的長蟲啊!”當場就有好幾個人表示懷疑。
根緩撓了撓腦袋,也覺得那長蟲確實有點太大,就改口說道:“嗯,沒有四五丈長,怎麼也有三丈長!”
眾人還是不信,根緩一聽急了:“一下站起身來,然後扯開嗓門嚷嚷到:“保證有兩丈長,誰要是騙你誰就是你孫子!”
“兩丈長!”
“噯,我說根緩,有點不對吧,你剛剛說那長蟲有兩丈粗,現在又說有兩丈長,難道那長蟲是四方的不成?”這個壞小子一直在找根緩的漏洞。
眾人一聽,頓時都直起身子鬨堂大笑起來。
根緩尷尬的坐在地上,一邊撓腦袋,一邊看著眾人也跟著嘿嘿傻笑,可心中不免暗暗懊惱:“唉,牛皮又吹大了,他奶奶的,怎麼總是掌握不好火候呢,都賴該死的眀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