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雞肉!”蔡京邊剔牙邊稱贊。
“嗯,蘑菇黑乎乎的,看著不好看,但沒想到這麼好吃!”馮坤罕見地贊同著蔡京。
“你說這邊水是黑的,地是黑的,烏鴉是黑的,魚是黑的,就連蘑菇也是黑的!還有什麼不是黑的?”聶萬裡好奇的問。
“該黑的地方,自然都是黑的,就看年頭到不到了!”蔡京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都跟著大笑,惹得一個在鄰桌收拾餐桌的北疆女人,露出一臉鄙夷的神情,然後端著那些碗筷快步走開了。
杜少成他們一共訂了三間客房,每兩人一間。
入住的第一天晚上,幾個人還沒躺下,大夥正在杜少成屋裡聊天,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一看,一個濃妝豔抹的北疆女人,穿著暴露地斜倚在門旁,兩個雪白鼓脹的nai子呼之欲出。
“大爺!晚上要找點樂子嗎?北疆的天兒冷,要注意保暖啊!”女人的聲音油膩膩的,像晚飯的那鍋雞湯。
“旁邊有單間!”女人暗示。
杜少成冷冷地回絕了,並極力掩飾內心的厭惡。
“你看,我說吧,婦貞女yin,女yin!”關上門後,蔡京有些興奮。
“你真尿興!那明明是個娘們,你看她那對大nai子啊,我敢說至少已經喂過三個孩子了!”馮坤推測到。
“記住我們是幹啥來了!”杜少成廢話不多,始終就用這一句話提醒大夥。
他鄉的夜總是格外漫長。頭一宿,杜少成幾乎徹夜未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停地思索著第二天的計劃,想著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還有可能遇到的種種場景。
同屋的聶萬裡早已鼾聲如雷,而斜對面的屋子裡,則不停的傳來一個女人的陣陣呻吟。
這是黃金的九月,往往決定著一年的收成,無論哪行哪業。否則等中土的商隊一走,將又是一年的漫長等待。
北疆五月中旬才開始回暖,黑水河也是那時候剛解凍。河面是連綿不絕的冰排互相撞擊追逐著向下遊漂去,河中魚蝦都不敢浮上水面,船隻也不敢下水。
在六月以後,風大浪高,那時的黑水河最兇險,只有北疆漁民敢在風浪中穿行自如。
而一到每年的十月下旬,河面又開始結冰,同時,大雪封山,商路也會被積雪掩埋。此時,連北疆人都不敢輕易嘗試穿越雞冠山。
所以,全年只有九、十兩月,是過黑水河的最佳季節。有經驗的中土商隊,基本都集中在此時趕赴北疆,然後再趁大雪封山前返回中土。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己經足夠了。
因此,九月十月始終是聖鴉堡最為繁忙的日子,尤其是那些客棧和酒館,常常以人滿為患。還有藏在衚衕裡的窯房。
更有一些略有生意頭腦的姑娘,主動出擊,住到那些中土商隊常常落腳的客棧,佔足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先機。
然而在最近幾十年,這種情況卻悄悄的出現變化。
原來中土在最近幾十年裡,先後出現幾個膽大的諸侯王舉兵謀反。天子隨即奉天命討伐,但剛剛鎮壓了這個,另一個諸侯王又舉起大逆不道的旗幟。直搞得朝廷焦頭爛額力不從心。
雖然,經過幾場血腥殺伐,好歹算是控制住了局面。但那幾場戰爭下來,天朝國力遭受重挫,一時間各地賊匪叢生,幫派林立,各路英雄豪傑更是趁機獨霸一方。
常言道,亂世出英雄。而實際正是這些英雄,才導致了亂世!
動蕩的時局,讓天下人人惶恐,民不聊生,去北疆的商隊也因此減少了很多。這直接影響了那些依靠中土商隊過活的北疆客棧和船家。
巧合的是最近幾十年,北疆也不太平。有幾個部落之間也頻頻發生沖突,軍司長幾次派信使去中土朝廷求援,但天子卻始終沒派來一兵一卒。
因那時中土尚且自身難保,所以根本無暇顧及北疆。更何況,中土的天子,其實從心底是不希望北疆和平的。畢竟一個強大,團結的北疆,才是中土實在的威脅。
杜少成他們此行,既不是為了經商,也不是為了遊山玩水,他們為了一個遙遠的傳說而來,要說遙遠,其實也並不算太遠,不過才三百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