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戰士,你將成為將軍或統帥,帶領勞工,你充其量算個包工頭。
為此,烏拉人一直都想不通,既然擁有那麼龐大的人力、財力,為何不去主動攻擊騷擾自己的敵人,反而動用這些資源,費力的修築起一道代表著被動、懦弱、不主動出擊的巨大城牆呢?
那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更悲哀的是這個民族的子孫後代,至今仍以此為榮,沾沾自喜的將那道牆稱為民族驕傲。
岱欽屬於典型的烏拉劍法,以兇猛的進攻為主,而且招數淩厲,招招都直取對手的要害。
本來嘛,對待敵人就不應該客氣!既然已經兵戎相見了,就不該再有什麼惻隱之心,反正烏拉人絕不會這麼幹!
戰場上北疆鐵騎更是如此,一旦兵戎相見,他們的唯一想法就是用手中利劍和長矛,去刺穿敵人的胸膛,將敵人挑落馬下!
仁慈是用來招待朋友的!對待敵人就應該是冷酷無情,招待敵人的只有鮮血和死亡!
北疆人的戰爭理念更是簡單,短兵相接,一定要在敵人刺穿你的喉嚨前刺穿敵人的喉嚨,一定要在對方刺破你的胸膛前刺破對手的胸膛!
你為什麼能活著,就是因為你能將敵人斬於馬下!人本來就生性殘忍,所以不必假裝仁慈。
一開始,在岱欽密不透風的進攻中,馮坤的防守還顯得從容不迫。但隨著岱欽的進攻逐漸加快,攻勢愈發的兇猛,馮坤開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畢竟,以往在和中土劍客的較量中,還從沒遇到過如此一味不停進攻的劍法,而且無休無止,不知疲倦!
眼見馮坤呈現頹勢,王昌民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猛然抽出寶劍,加入其中,和馮坤同戰岱欽。
那幾名烏拉劍客一看,對方竟然玩起了倆打一的把戲,好不懊惱,紛紛亮出手中寶劍,一對一的向杜少成他們發起了進攻。
一時間,寶劍的寒光閃成一片,兵器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深秋,因為眼前的道道寒光而凸顯寒意!
黑夜,因為當下的重重殺機而越發深沉!
這是北疆瘋狂的秋夜交響曲,這是人世冷漠的同類在相殘!
就在眾人廝殺正酣難解難分時,突然眾人身後傳來一聲悽厲的哨音。
岱欽聞聲大驚,停止了攻擊,並看準機會跳出圈外。
馮坤和王昌民雖不知原委,卻也不敢冒然追擊。
那些烏拉人也都相繼停止了打鬥。幾個年輕的北疆勇士卻意猶未盡,雖然停了下來,卻仍將手中長矛對著杜少成等人,準備著隨時進攻。
那幾個烏拉劍客停下後,同岱欽一起向哨聲響起的地方望去。
不遠處,隱約可見兩個黑色的身影急速而來,方向很明確的直奔聖山。後面是幾名北疆勇士緊追不捨。
兩撥人都感覺奇怪,不知是怎麼回事。但那兩個身影卻愈發的輕快,轉眼間已經接近聖山腳下的樹林。
岱欽一見大驚,顧不得杜少成等人,轉身一聲怒吼:“休走,看劍!”話音未落風聲響起,只見岱欽手中寶劍拖著一道寒光飛了出去,直直的刺向前面的那個身影。
那兩個人並沒有停止腳步,在寒光就要擊中那人時,突然那人身形一晃,彷彿秋天飄落的黃葉猛然被冷風眷顧一樣,整個人飄了起來躲開飛劍。
躲開後,那人並沒有就此落地,而是身形飄渺怪異的竟然在半空中拐了幾道彎,然後輕飄飄的徑直落進山腳下的樹林中。後面那人用同樣身手緊隨其後。
追擊的北疆勇士隨後趕到,可一到山腳,那些人卻彷彿被電擊了似的,齊齊的停下,卻不敢再前進一步。
他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身影,消失的密林深處。
沒有大族長的命令,北疆人絕對不敢踏上聖山,哪怕只是半步!
這就是信仰!
心中有信仰,做起事來才會有原則!此刻,烏拉人的原則就是不能踏入聖山!
這不由得讓人感到慚愧。為我們這個沒有任何信仰的大漢民族而慚愧!
沒有信仰,即所謂的上沒有頂!而沒有頂的民族,做起事來則是下沒有底線!
在眾人對著那兩個消失的身影發愣的時候,杜少成他們見機會難得,便不約而同扭轉身形,同時沖向山腳下的樹林。
待北疆人回過神時,已經晚了。
他們只好再一次,看著那六個中土人消失在山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