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住在西城的那幾個中土人,有點問題!”大族長憂心忡忡地對岱欽說。
“這段時間,千萬要看守好聖山,聖山那邊可不能出任何差錯。要是不行,每個道口再多安排幾名崗哨,絕不能讓那幾個中土人靠近聖山!”
岱欽嚴肅的點點頭,盯著大族長平靜地說:“請族長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進入聖山!”
大族長聽後贊許的點了點頭。
停頓了片刻岱欽補充到:“而且,我已經在外圍增加了一層崗哨,一直到河西那邊,都有人把守,如果有意外情況,我會馬上通知您。”
“城裡呢?”蘇勒插口問到。
“城裡最近沒什麼大事,昨晚一個中土醉鬼喝多了,結果回客棧點了一把火,不過好在沒人受傷!”
“這些南蠻子,酒量不行,偏要打腫臉充胖子!”蘇勒嗤之以鼻到。
“嗯,那家夥今天早上才醒酒!”蘇勒微微笑了一下說,“已經解決完了,賠了客棧五個銀貝!”
“五個銀貝!五個銀貝!”舒祿果聽後自言自語地重複到。
“唉!要是什麼事都能用錢解決就好了!”說完,他嘆了一口氣。
蘇勒和岱欽互相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全靠你了!”舒祿果伸出手,拍了拍岱欽的肩頭,然後說道:“好了,你去安排吧!”
岱欽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議事廳裡,只剩下舒祿果和蘇勒二人,野豬油燈不知疲倦的滋滋作響著,合著外面嘩嘩的雨聲,似乎在竊竊私語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最近一段時間,北疆陸續發生了一些看似平常,但似乎又很不平常的事。
普通百姓只是當做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談論幾天後便作罷了。但所有的事件彙聚到舒祿果這裡,讓他漸漸的發現,這些事件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系,但聯系在哪,一時卻又無法斷定。
首先,是那些來自中土的武林人士!現在可以斷定,這些人就是為了羿箭而來!但舒祿果同時感覺,他們似乎還對三足烏産生了興趣!
尤其是前些日子,一個窯房的老鴇子前來報告,說他們有位姑娘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那位中土男人出手大方,姑娘陪他一晚能得到一個銀貝!“一個銀貝啊,大人!”那老鴇子,在和蘇勒述說的時候仍然難掩激動。
“但他並不和姑娘辦事,而是每晚讓陪他的姑娘給他講一個故事,故事的內容必須和北疆一些傳說有關。比方說祭壇大戰,還有什麼神箭之類的傳說!”
結果那幾天,搞得所有姑娘,晚上都蜂擁到那個男人的房間去講故事。
“大人,您倒是說說看,這可怎麼行!一些老客人己經和我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再說了,要是隻講故事不辦事,那我這窯房倒成了什麼地方了?”老鴇子有些憤憤然。
接著是是西部的牧區,最近也出現狀況。
那是蜿蜒族最大的一個牧場,突然接連遭到狼群密集的襲擊,損失慘重。
北疆已經有三百年的光景,沒有遭受到如此規模的狼群騷擾了,和平的日子久了,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帶來恐慌。
長老院迅速做出決定,派出幾百烏拉鐵騎,前去支援,同時,對牧場周圍幾百裡的範圍內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消滅進犯的狼群。但卻幾乎一無所獲,最後領隊的騎兵隊長,不得不弄死幾只哈士奇冒充野狼回來交差。
還有,太平峰狼堡廢墟那,幾個烏拉獵人,幾次聲稱在廢墟中發現了狼人的蹤跡。
據說,有一次,他們親眼目睹一個陌生漢子,一眨眼功夫就變成一個青面獠牙的狼人,幾個人差點被當場嚇破膽。
可當北疆騎兵趕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看到。空蕩蕩的廢墟中,連一根狼毛也沒有發現。
如此幾次,在被族人嘲笑了一番後,此事不了了之,但幾個獵人說什麼也不肯再去狼堡廢墟那打獵。
這些資訊,漸漸的在舒祿果心中打成一個大大的結,同時也讓他感到陣陣不安。
“冬天真要到了嗎?”
舒祿果走出屋外,站在議事廳廊簷下的臺階上向遠處眺望。
蘇勒也跟著來到外面。
雨越下越大,門前的廣場被沖刷的幹淨異常。
站在臺階上往西看,隱約間能看到一座孤苦伶仃的小山頭,在風雨中飄搖,彷彿狂風巨浪海面上的一葉扁舟。
那就是北疆人心中的聖地柳河山,而山上,則住著所有北疆人奉為神明的三足烏。
一陣風吹來,將雨水吹濺在兩人身上,舒祿果渾然不知,他盯著西邊聖山看了好一會兒,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羿箭!羿之神箭!你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