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呢?”宋稚好奇極了,可沈白焰捏著自己的手左看右看的,對孩子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
沈白焰聞言微微蹙眉,老老實實道:“小小一團,紅紅的,不好看。”
“王爺,哪有您這麼說自家閨女的?小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個樣子的,等過兩天就會變得白胖可愛。”逐月一聽著急了,也顧不上僭越,忙為小主子爭辯了幾句。
說完之後,逐月仍舊是意猶未盡,在旁嘟嘟囔囔的說,“誰說不好看,好看極了。”
沈白焰瞥了逐月一眼,有點不理解這個平日裡恭順的丫鬟今日怎麼變得如此大膽,他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在宋稚能瞧見的角度幅度極小的撇了撇嘴,用口型無聲的說,“像只小猴子。”
宋稚笑彎了眼睛,都說女兒像爹,她才不信自己的女兒生的不好看。
宋稚這一胎雖是頭胎,可是極為順利,只用了半日就生下來了,林氏聽見這訊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段時間她本想去陪宋稚的,可是宋恬又恰巧病了,她分身乏術,這才沒有去,所幸宋稚沒有受苦,母女平安。
林氏想起曾蘊意來,更覺出幾分心疼來。
……
“女孩?你確定是女孩?”嘉安太后一抬眉,擱下茶盞,問。
“是,攝政王府自己傳出來的訊息,不會有錯的。”宮女道。
“太好了。”嘉安太后本想撫掌稱快,可這也太過明顯了,所以只將雙掌合攏,稍稍摩挲了下,假模假樣的說:“攝政王妃母女平安乃是大喜,將去歲川西巡撫供上來的那座和合如意屏風賜給她吧。”
“是。”宮女應諾。
嘉安太后心道,‘倘若是個皇子,沈白焰的威脅就更大了。幸好是個女兒。’
宋稚孕期甚少露面,沈白焰又一直在京中,寸步不離,她就是想做手腳也難,費了許多功夫才打聽到,宋稚的肚子圓如梨,是個女胎的形態,這才抱著一絲僥倖,現如今果真是個女胎怎能不開懷?
‘可這一胎是個女胎,下一胎就不一定了吧?不過好歹沈白焰是個情種,宋稚有孕竟也不收通房不納妾室,倒是合我心意。’嘉安太后心道。
她得了這個好訊息,正是心情愉悅的時候,道:“小廚房的冰糖雪梨盅可燉好了?咱們瞧瞧皇上去。”
她滿腹心思皆為自己的兒子打算,自然要好好與兒子相處,可未曾想到竟還有旁人打算籠絡自己的兒子。
外頭候著的小太監中,她一眼就瞧出了西宮的那個首領太監,嘉安太后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她身邊的大宮女怒氣衝衝的瞪了太監一眼。
屋內並無沈澤的身影,倒是趙嬤嬤和德容太后正一坐一立的在說話。
“妹妹來了?”德容太后忙起身,笑道。
“姐姐怎麼在這?”嘉安太后冷冷的說。
德容像是沒有瞧出嘉安的不悅來,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說,“許久未見皇上了,所以做了幾道吃食給他。”
嘉安最討厭德容這般假裝恬淡的做派,只對趙嬤嬤道:“皇上人呢?”
趙嬤嬤略一點頭,回話道:“皇上更衣去了,即刻就回。”
“妹妹做了些什麼好吃的?”趙嬤嬤此話不假,德容太后剛開口問,便聽到外頭傳來一聲雌雄莫辯的驚呼,“皇上慢些,慢些跑。”
嘉安索性忽略的德容太后的話,只笑著走著門口去迎沈澤。
沈澤一下便撞進了嘉安的懷中,抬首驚訝道:“母后?”
他又瞧了瞧德容,道:“西太后?”
這親疏有別的稱呼讓嘉安心內鬱結盡數散去。
“來,累了吧?可要吃點什麼?”嘉安道,示意宮女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德容身邊的大宮女見狀忙將自己手中食盒開啟,一樣樣的將東西擺出來。
沈澤肚子並不餓,而德容準備的都是一些飽腹的吃食,他掃了一眼,便道:“喝碗雪梨水吧。”
“好,好。”嘉安矜持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睇了德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只笑她在佯裝淡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