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只得輕跺了跺腳,嗔道:“夫人,別打趣奴婢了。”
逐月和蘇崢的事情算是過了明路,只待選個好日子成親也就是了,不過要等蘇崢在外頭的宅子修葺好了再說。
那宅子離王府不遠,方便他們夫婦倆當差。
三人正說著逐月的婚事,就見菱角略有些氣喘的跑了進來。
這可是稀罕了,以菱角的輕功,不知道要跑上多久,才會喘成這樣。
還未等宋稚開口問,菱角就急急的說:“夫人,宋嫣那邊出事了!”
“怎麼了?”宋稚疑心是那件事,可範斐之這幾日受了八皇子牽連,丟了官,比去了勢的公雞還要安靜,更是不敢去宋刃府上,又怎麼會?難道!難道是跟旁人?!
“宋嫣與張家的公子那,那般了!”菱角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方才見了那一場活春宮,已經是羞極了,如何讓她說得出口呢!?
“可是張欣蘭的弟弟,張旭?”宋稚掐算著那月娘花的分量,知道宋嫣的身子定是難熬極了,可也不至於如此淫性大發吧?
“張公子吃酒吃的醉了,崔夫人又在陪她妹妹說話,於是他便自個兒四處走走散散心,不知怎的,竟碰上了宋嫣在假山邊上獨自晃盪。說不過幾句話,宋嫣就頻拋媚眼,骨頭像是酥軟了一般,往張公子懷中一摔,兩人乾柴烈火的,就在假山堆裡,那般了。”
菱角想起方才那淫聲浪語,只覺得耳朵孔裡都要冒熱氣了。
流星不禁面露厭惡之色,逐月用帕子掩了口,像是聞到了什麼臭味一樣。
宋稚與張旭有過一面之緣,他的樣貌倒還勉勉強強,只是油頭粉面,像是在脂粉堆裡打滾撒歡慣了的,讓人不喜。
“他們今日為何要去宋刃府上?”宋稚不解的問,張欣蘭一向不把這個妹妹放在眼裡。
“張惠蘭懷孕了。”菱角道,“再加上張府被圍攻的時候,宋刃得了八皇子失勢的訊息,便佯裝自己是為了驅逐流寇所以領兵進城,幫張府解圍,所以今日既是來恭賀,也是來道謝的。”
宋刃乃真小人是也,臨陣倒戈的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故此,沈白焰只能以他與八皇子來往密切為由,先擼了他的官職,將他拘在京中罷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張旭肯娶宋嫣,那宋稚豈不是還為宋嫣找了一門好親事。
“那張旭可曾娶親?我怎麼記得他是有妻子的?”張旭此人在宋稚的記憶中著墨不多。
菱角道:“他已經成親,不過妻子身子不好,一直臥病在床,在張府裡活得像個隱形人。妾室也有三房,只是沒有子嗣罷了。”
“可有旁人發覺他們二人的醜事?”宋稚皺了皺秀氣好看的眉毛,問。
“有一個負責灑掃的丫鬟瞧見了,她捂著嘴在角落裡聽了好一會兒,這訊息定是藏不住的!”
前些個月,宋稚估摸著宋嫣身上的藥性已經足夠,就讓菱角把珍珠和瑪瑙手裡的月娘花葯粉取了回來,只讓她們照舊服侍就是了,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如菱角所料,宋嫣與張旭的事情在第二日就傳遍了全城。
秋日蕭瑟,這樣的豔色訊息總是如同多了一雙翅膀的鳥兒一樣,能快速的飛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你就跟孃親說我病了,我不去正院吃飯!”張欣蘭氣呼呼的一轉身,又躲到了帷帳後邊。
崔道武十分無奈掀開帷帳,道:“你若是這樣說,母親說不定就要來看你了,到時候豈不是更尷尬?”
張欣蘭左想也不行,右想也不通,狠狠的摔了摔床上的一個枕頭,哭道:“你叫我怎麼去?去了還是不是讓他們笑話!笑話我家風不正,兄弟竟做出這種醜事來!”
崔道武見自己夫人哭得梨花帶雨,心有不忍,勸道:“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女方更失面子些,可那攝政王妃還不是該吃茶吃茶,該聽戲聽戲,也沒見她躲起來不見人呀?”
張欣蘭乍一聽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但一細想後又覺得不對,“他們這兩房本就不睦,父母仍在,妹妹居然跟著哥哥嫂嫂一同分府居住了,還斷了父子關係!當初惹滿京城的人看了多少笑話!如今再看,竟是再聰明不過了!滿京城沒有比他們兩家更生分的人了!骨子裡就爛透了的人,還是別沾染的好!”
張欣蘭句句是實話,堵得崔道武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攬著她的肩頭,左哄又勸,這才哄了張欣蘭去正院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