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那些守舊大臣們更不喜嘉妃借稚兒年幼,妄圖做那垂簾聽政的美夢。
這種不喜,不論是先帝遺詔之中冊封東西兩位太后,還是沈澤身邊伺候的下人態度中都能覺察出幾分來。
宋稚見沈澤這小小年紀就要因為這些事情煩惱,心裡有些憐惜,便對菱角道:“去小廚房找些皇上喜歡的吃食來。”
菱角知沈澤腹中飢餓,於是就直接從頂層欄杆一個單手撐,如一片落葉一般悠悠的飄了下去。
宋稚縱使見慣了,也覺得她身姿頗美,欣賞了半天回過頭來,見沈澤一張小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堂哥!我要學功夫!”沈澤回過神來,揪著沈白焰的衣襟道。
沈白焰順勢抓著沈澤的小手捏了捏,糾正道:“要說朕。”
沈澤見沈白焰捏了捏自己的手,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只鸚鵡學舌般道:“朕。”
沈白焰道:“待你六歲之後,會給你安排武師傅。到時候可不要叫苦連天!”
沈澤高興極了,一雙眼睛裡像炸開了煙花一般,大聲道:“才不會!”
宋稚看著沈澤這喜悅的神色,心知這種簡單的快樂日後怕是難在沈澤身上瞧見了。
……
沒想到入了秋還有這樣悶熱的日子,院子裡的樹木葉子紋絲不動,就算是靜坐著不動,還是出了一身薄汗。
流星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日子,所以便留了幾件夏衣沒有放起來,今日便取了出來給宋稚穿。
沈白焰今日下朝回來,身後罕見的沒有粘著一個小尾巴。
“皇上今日怎麼沒跟來?”宋稚猜到沈白焰今日回來一定是汗流浹背,便廚房做了冰碗。
沈白焰一連吃了三顆葡萄,才道:“今日是西太后的生辰,皇上陪她去了。”
嘉妃是嘉安西太后,而被封為東太后卻是先帝在時名不經傳的一位德妃。
德妃出身文官世家,是翰林院大學士高求安之女。
她年輕的時候也很受寵過,只是她比嘉妃大了一輪,容顏不再,自然也就少受寵。
沒想到先帝去了,她反倒被搬到檯面上了。
“我想想,也覺得嘉安太后挺可憐的。”宋稚剝了一個葡萄,喂到沈白焰嘴邊,等他張口,又忽然收回了手。
這是在故意逗他呢!
她這一伸手的動作讓衣袖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的腕子來。
宋稚身上的這件夏衣是專門在院子裡穿的,略微清透單薄一些,瑩白的膚光從薄衫中只漏出了三分,就叫人想入非非。
沈白焰的神情裡有種古怪的剋制。
成親也有段時日了,宋稚自然知道沈白焰這種眼神是何意義。她連忙老老實實的吃葡萄,不敢多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