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停了?”林氏正在和宋稚說笑的時候,只覺得宋府的馬車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逐月,出去看看。”宋稚撩開側邊車簾的一角,從這個方向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片刻之後,逐月返身回來,對宋稚道:“回小姐、夫人,曾府的馬車壞了,在大道上堵住了去路。”
“曾府?可是左丞相府嗎?”宋稚知道曾偃前世對宋令已有賞識之心,在朝中經常幫宋令說話。但是宋令常年不在京中,林氏又不善交際,兩家便沒有深交。
“是,小姐。車伕說可走別條道,一樣能到。”宋府的車伕之前是宋令手下的一個老兵,身子傷了,做不了重活。宋令偶然間得知他也是京城人士,便就在府上給他安排了一個活計。
“那馬車上的人是誰?”宋稚卻繞過了逐月的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車上跟咱們這兒一樣,是左丞相的夫人和千金呢!大概是跟咱們一樣,要去西山踏青。”逐月笑著說。
宋稚眸光一閃,對林氏道:“娘,咱們的馬車大,還能坐下好些個人,何不請了左丞相夫人和小姐來,一同前往西山,也好交個朋友?”
林氏略略思索,只覺此事有益無害,自然無不可,便對逐月道:“你且去問問曾夫人,看她是否願意?”
“是。”
逐月又去了片刻,這次再回來時,就掀了簾子,扶了一位同林氏差不多年歲的夫人上來,隨後又攙了一位小姐上車。
謝氏自打抬眸瞧見宋稚那一眼,便在心裡讚道:‘好一個又嬌又媚小閨女。’
宋稚前來攙扶她時,她近距離的打量著宋稚,只瞧她側臉到脖頸處的肌膚都是極為潤白的,真稱得上是美玉無瑕。
“宋夫人,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與小女可就要在這路上乾等著了。”謝氏長相稱不上如何貌美,大眼高鼻,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
謝氏出門將門,聽說當年是左丞相還是一個小小文官的時候,親自上門提親,才求娶到的這一位將門虎女。宋稚聯想到左丞相對宋令的態度,這才明白,原來他對於從軍者的好感打從這,就開始了。
“曾夫人就不要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林氏與謝氏坐在一處,宋稚和曾蘊意坐在一處。
謝氏瞧著這兩個如花般的姑娘,笑道:“我還以為自己家的女兒已經是頂好看的了,今兒瞧見了你這閨女,才知道我生的不過是個醜丫頭罷了。”
這是實打實的客套話了,曾蘊意微微一笑,並不羞惱。因為她知道母親不過是說笑罷了。她悄悄的扭頭睇了宋稚一眼,瞧著她明亮的眸子和夾竹桃一般顏色的花瓣,只見她忽轉了頭,對上曾蘊意的目光,落落大方的一笑,像是風吹過夾竹桃,花瓣落了一地。
如此美人如此美景,曾蘊意忽就有了一點兒自卑,也許孃親說的並不一定只是客套話罷了。
“這是哪兒的話?”林氏道,“要我說,你這閨女瞧著文靜秀雅,勝過我這皮猴子許多。”
“娘!”宋稚可不依了,嬌嬌的喚了一聲,又惹得林氏拿了糕點來哄她。
一路上說說笑笑,馬車也很快到了西山。
曾蘊意坐在最外側,她便最先下車,正要伸手掀開車簾時,卻被人搶先一步掀了開來。
“怎麼來的反倒比我還慢?”柔和微沉的男聲響起,宋翎手上拿著兩串冰糖葫蘆,直直的跟曾蘊意打了個照面。